楚家村的路都是泥巴路,雪一化,路上滿是泥濘,楚秋月今早出了一趟門踩了一腳泥,都把她從員外府順回來的繡花鞋弄臟了。
讓楚秋月厭棄不已。
“咳咳咳!”楚玉寧被楚秋月的話氣得嗆咳不止,難道他就不想回建安城?
但他現在回不去!
他從醉春樓的姑娘手裡騙了一點銀錢,若他回到建安城,被醉村樓的那些姑娘發現,她們肯定會逼他還錢。
這些錢是他東山再起的資本,絕不能還給那些姑娘。
楚玉寧沒好氣道“下了這麼多天的雪,進城的路早就封了,怎麼進城?”
“我們當初不從城裡回來也行啊,是哥哥你非要回來……”楚秋月小聲地嘀咕著,一抬頭見楚玉寧的臉早已黑如鍋底,忙止住了話。
沉默片刻,楚秋月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今天晚上睡在哪裡?房子都塌了!”
“先去祠堂湊合一夜,等明日天亮我去找族長借一間屋子。”
楚玉寧從廢墟中扒拉出自己的包袱和被子,讓楚秋月跟著自己去祠堂。
楚家祠堂建在半山腰上,下了雪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特彆不好走。
楚秋月身上的傷還沒好,還沒走幾步路就喘不上氣,她哭喪著一張臉跟在楚玉寧身後,心中對沈芫的恨意更甚。
沈芫捅了她一刀,害死了她唯一的姐姐,還把她姨母送進牢獄,樁樁件件,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沈芫害她淪落至此,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楚秋月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胸腔滿是憤怒,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口,堵得她劇烈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見劉嬤嬤咳的一日比一日厲害,沈芫憂心不已。
她端來湯藥,替劉嬤嬤順了順背“阿嬤,你好點沒?”
劉嬤嬤接過湯藥一飲而儘,化雪這幾日天氣特彆冷,她不小心著了涼,這一病便是數日,喝了好幾碗湯藥也不見好。
緩了緩氣,劉嬤嬤聲音沙啞地說“從前也病過,但喝兩包藥自己扛扛便好了。可如今吃了這麼多天的藥,卻不見好。到底是年紀大了,身子骨比不上從前!”
“才不是,阿嬤的身子骨跟從前一樣硬朗,走路都帶風!”
沈芫用帕子將劉嬤嬤嘴角的藥漬擦乾淨,劉嬤嬤雖然病的時間長,但好在隻是普通風寒,並不是她擔心的那種可怕的病。
沈芫笑著寬慰道“今年的天氣比往年冷太多,所以阿嬤感染風寒後沒有這麼快能治愈。等過了年天氣暖和了,阿嬤就能好了!”
“今年的老天爺確實奇怪,雪停之後天不見晴。我都快半個月沒見過太陽了,人不曬太陽就是容易生病!”劉嬤嬤歎氣。
沈芫覺得劉嬤嬤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個月不是下雪就是陰天,半個月裡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人怎麼會不生病?
等劉嬤嬤歇下後,沈芫按照薑神醫給自己的方子配了好幾服藥。
“這幾包藥幫我送到王員外家,這幾包藥幫我送到江太守家。”沈芫把按比例配好的藥包交給幫工,讓他去送藥。
“那我呢?我我我!”甜甜伸出兩隻小手,雀躍地等著沈芫派任務。
沈芫將剩下的藥包遞給甜甜,揉了揉她的額頭“這些是拿給海棠姐姐的,你去對麵一趟,囑咐她們一日煎一包,分給所有人喝,直到把我給的藥全部煎完。”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