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卿辭一臉疑惑地看向溫魚,顯然對她口中所謂更重要的事一無所知。
周管家瞧在眼裡,神色有些古怪。
大小姐竟連自己母親的忌日都不記得?
溫魚察覺到周管家的異樣,趕忙解釋“小姐,您忘了?前兩天還是您提醒奴婢準備元寶香燭,說三天後就是夫人的忌日,到時咱們要去夫人墳前祭拜。”
“呃。”
檀卿辭反應迅速,一下就明白了溫魚的意思。
“哦對,東西都備好了嗎?母親的忌日,必須得去。”
“都準備好了,就差供品還沒買。提前買怕不新鮮,出發前再買也來得及。”
溫魚說完,臉上的憂慮卻愈發濃重。
這日子太不巧了,賞花宴和夫人忌日竟在同一天。
夫人忌日不能不去,可賞花宴是皇後娘娘親自下帖邀請,更不能缺席。
這可如何是好?
溫魚急得不行,周管家也是滿臉擔憂。
思索良久,周管家開口提議“大小姐,夫人忌日固然重要,但皇後娘娘也得罪不起,要不這樣,到時候您安心去參加宴會,老奴和溫魚,再帶上阿醜姑娘去給夫人祭拜,夫人在天有靈,知曉這情況,肯定也不願讓小姐陷入危難。”
“不必。”
檀卿辭見兩人憂心忡忡,淡笑著說“咱們早點去祭拜母親,完事後再趕去參加宴會,宴會辰時後才正式開始,時間足夠。”
“不行的,大小姐。”
周管家聽了,連忙擺手“夫人葬在城外獨角山,從檀府出發,就算騎最快的馬,到獨角山也得半個多時辰,可咱們東西多,得坐馬車,時間就得翻倍,祭拜完,從獨角山趕往皇宮,騎快馬要一個多時辰,根本來不及。”
“我說來得及,就肯定來得及。”
檀卿辭目光堅定地看向周管家和溫魚,安撫道“你們信我就好。”
兩人聞言,默默對視一眼,似乎都從檀卿辭身上感受到了鎮定人心的力量。
小姐向來本事過人,既然她都說時間來得及,那就沒什麼可懷疑的。
周管家和溫魚便不再多言。
三天轉瞬即逝。
這期間,檀卿辭一邊繼續打探雲霧山的消息,一邊每日為春姨娘調理身體,想儘可能延長她的生命,讓她可以多陪伴阿醜一些時日。
孟氏得知擎震彪這段時間不在,便有些按捺不住興風作浪的心思,想要對付檀卿辭。
最開始,她是惦記檀卿辭從侯府帶回的東西,後來,猜到是檀卿辭給的阿醜毒粉,毀了檀清顏的臉,她氣的緊,再加上花嬤嬤的仇還沒報,對檀卿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孟氏心裡盤算著,隻要能悄無聲息地弄死這小賤人,送這小賤人去地下和她那短命鬼娘團聚,如此一來,小賤人從侯府帶回的財物,不就都歸她了嗎?
這樣一來,既報了仇,又能得到那些財物,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孟氏在內宅摸爬滾打多年,能混到如今的地位,隱忍和心機一樣不少,在明知檀卿辭不好對付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再衝動行事。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在暗中謀劃,要如何製造意外,順利殺死檀卿辭。
得知他們要在霍錦星忌日那天,去墳前祭拜,孟氏心中便有了計劃。
忌日與賞花宴的前一天晚上。
用過晚膳後,檀卿辭坐在院中的涼亭裡品茶。
在末世時,她從未有過這般愜意休閒的時光,一邊輕抿著茶,吃著瓜果點心,一邊聽著從擎震彪那邊不時傳來的最新八卦。
八卦的內容,無外乎是風臨羨被風容湛針對的種種慘狀。
柳茹嫣為此,特意去找了風容湛。
曲婧伊也同樣找過他,兩人目的一致,都是為了風臨羨,可態度卻截然不同。
柳茹嫣一見到風容湛,便是劈頭蓋臉地質問與指責,而曲婧伊,則是以母親的身份,帶著對風容湛的關心與理解,希望他能和風臨羨放下芥蒂,冰釋前嫌。
雖說曲婧伊同樣是偏袒自己的兒子,但她的神色與言語間,滿是無奈,還夾雜著對風容湛的愧疚與憐愛。
那種感覺,給人一種強烈的認知,仿佛這一切過錯都在她,是她造就了風容湛悲慘的童年。
似乎隻要當年她能對風容湛再好一點,風容湛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的性格,更不會與自己兒子針鋒相對到如此地步。
檀卿辭聽著這些,她那不太好使的腦子,都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但是,具體是哪裡不尋常,她一時又說不太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