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唐老爹兩口子對這個大姑爺子還是挺滿意的。
好歹是村長的兒子。
條件比他家好。
門第上算,是比他家高的。
再說劉大寶以前也是個嘴甜的。
可謂是能言善道。
剛結婚那兩年,對著唐老爹和王秀英,一口一個爹啊娘啊的,叫得極為親切。
老人嗎!
都喜歡嘴甜的小輩。
老兩口對這個大女婿也是實足好,當成了半個兒子對待。
可近幾年,劉大寶不知道從哪裡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都說十賭九輸。
劉大寶輸了錢,回來就喝悶酒鬨事。
劉大寶下麵其實原來還有個弟弟,很早夭折了。
家裡就剩劉大寶這一根獨苗,被劉樹根老兩口嬌寵慣了。
染上賭癮後。
老娘差點哭瞎了眼,可還是管不住這個長歪了的兒子。
後來無奈,禁不住兒子鬨騰,就早早給分了家,讓小兩口出來單過。
原本以為著單挑門戶後,有養家的責任壓著,兒子也總會有點長進。
哪知劉大寶變本加厲,越賭越大!
自此,唐老爹兩口子是越發不待見這個大姑爺子。
也是從這時候起,唐巧巧回娘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之後,唐老爹相中陸航做二女婿。
其實也有吃一塹長一智的教訓在裡麵。
嘴甜?
屁用沒有!
還是憨厚老實,乾實事是最好的!
劉大寶和唐巧巧的小家就在村西頭。
唐老爹三人趕著驢車走的是小道,從村西路口進村。
村西住戶不多,也就三兩戶。
第一戶人家就是大女兒和女婿的家。
三間木質蓋磚房。
青灰色,不到兩米高的院牆。
此時,大女兒的家,大門緊閉。
屋子裡黑漆漆一片。
三人站在門口有點躊躇。
“這麼早就睡了?”
農村人睡覺大多在九點左右,這還不到八點哩!
“敲門!”
唐老爹點了根煙,喊陸航去敲門。
來都來了,沒得到了門口大門都不進去,就返回去的道理。
那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想著大閨女見到驢車上二十幾斤的野豬肉,一定能高興地咧嘴笑。
唐老爹也不琢磨會不會打擾到小兩口休息了。
“乓乓乓”
一陣敲門聲。
持續了有十幾分鐘
院內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不對呀!就算是睡得沉,這麼大動靜也該醒了呀!”
唐巧巧和劉大寶的房子是後起的,當年匆忙,院子盤的並不大,院大門離裡屋距離也近,不該聽不到動靜。
或許是被敲門聲吵到了,隔壁院子亮了燈,走出來一個女同誌。
唐老爹認識,喊了人。
“劉貴家的?你知道這小兩口是怎麼回事嗎?”
“這”
那位女同誌看模樣三十左右歲,骨骼粗壯,皮膚黑紅,地地道道經常下地乾活農村婦女形象。
叫周翠娥。
唐老爹記得這人,還是因為這周秀娥是十裡八鄉出了名能乾的小媳婦。
周翠娥是披著一件灰格子棉襖,拎著煤油燈出來的。
見了唐莞莞三人,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借著光亮,唐老爹看見,心裡咯噔一下。
“咋的?出啥事了?”
三雙眼睛都瞪著自己,周翠娥歎了口氣。
“下午,大寶家那兩口子又吵了架,你家巧巧帶著孩子跑了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