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他手中的刀,現在,已刺入了他的胸口。
阿旺不但覺得濕透的褲襠仿佛瞬間結成了冰,連他自己都似乎都變成了冰塊。
就在阿旺的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就在這時,阿旺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拉扯一般。
阿旺發出一聲慘聲,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也不知從那裡來的勇氣,咬了咬牙,居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阿旺仿佛從人影中看到隱約有一抹冷光閃動,從那團人影中緩緩伸出一隻手,手中握著的正是自己的那把磨得發光的菜刀。
突然間,這隻手,這隻握著刀的手突然又刺入了阿旺的胸口。
阿旺用儘了全身氣力想要逃走,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座大山壓住,連動都不能動。
他忽然間覺的世上仿佛隻有他自己和他的呼吸聲,眼前又突然出現一道寒光,那道光芒越來越近的,從那道寒光中,他看到了地獄。
他的耳邊仿佛響起了嘶啞的聲音我就是仇恨,我的名字是慎。
人影已如風如霧一般緩緩的麼麼噠飄向了遠方,但瞬間不見了蹤影。
冷風拂過。
阿旺的眼睛已經漸漸變成了死灰色,嘴角突然間就往外流出了綠水。
賈顧、張老頭、李天龍、龍遊、還有,賈萬山。
他們幾個,現在就坐在旺盛的爐火旁,每個人都看著賈萬山,等著他開口。
賈萬山看了一眼張老頭,終於開口“老張,你為何不走?”
老張雖然儘力在控製自己,但聲音還是顯得很激動“明知老爺你有難,我怎會走!”
賈萬山點點頭,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張紙,遞給了李天龍。
“天龍會”
紙上隻有這三個字!
李天龍看著這三個字,看了好一陣子,也看不出什麼頭緒。
賈萬山看著爐火,忽然歎了口氣。
“如今知道天龍會的人並不多。”
說完這句話,賈萬山馬上就閉上了嘴。
賈顧卻開了口。
“父親,天龍會和李天龍有關係?”
賈萬山緩緩起身,又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天龍會是一個很龐大的組織,雖創立僅有幾年,可是如今勢力已深不可測。而天龍會的首領,你們一定知道。”
“誰?”
李天龍問道。
賈萬山盯著李天龍,一字一字的說道“李若水。”
一陣沉默,沉默得令人窒息。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連龍遊的神情也微微有了一絲波動。
惟一還保持鎮靜的是李天龍,首先打破沉默的也是李天龍。
李天龍淡淡的道“我父親?”
“李先生不是當今太傅嗎?怎麼會是天龍會的首領呢?”
張老頭立刻反駁道“李先生不是當今太傅嗎?怎麼會是天龍會的首領呢?”
“若水雖是當朝太傅,可是暗地卻組建了天龍會。”
賈萬山緩緩的說道。
“可是,我父親早就已經過世了。這裡麵一定還有內情。”
李天龍已經下了結論,很鎮定的問道。
“沒錯,天龍會是你父親一手創建的,可是目的是為了處理一些不適合朝廷出麵而又沒有人敢出麵解決的事情,但自從你父親去世之後,天龍會的性質就變了。”
“不過,我還是不清楚,這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李天龍打斷了賈萬山的話。
“因為,你父親生前對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天龍若變,唯有天龍可滅。”
阿旺是一個混混無賴,包娼詐賭,偷雞摸狗,什麼都做過。
今天他無意間聽說今晚西城外的亂葬崗有一夥盜賊在做買賣,阿旺高興的不得了,準備來個黑吃黑。
就在當晚阿旺拎著那把已經被磨的森光發亮的菜刀,往那邊趕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飛也似的朝他跑了過來,跑著跑著,這個人忽然就從中間斷成了兩截,上半身忽然就倒了下去,但下麵的兩條腿還在往前跑。
阿旺已經嚇呆了,褲子都濕了,但他卻好像看見七八丈外有一個晃動的人影,像個鬼一樣站在那裡。阿旺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那團人影慢慢靠近自己,人影在離他一步的距離時突然停下了。
阿旺就看到了一張絲毫沒有紋路,沒有雜色,白森森的麵具。阿旺瞬間感覺不但濕透的褲襠都結成了冰,連他自己都似乎都變成了冰塊,阿旺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灰色,嘴角還在往外流著綠水。
那團人影突然發出了一聲長歎:我雖江湖人,不願走江湖,你非江湖人,為何偏走江湖路。
人影緩緩的走到不遠處的幾個屍體旁,用一柄長劍挑起了其中一個死屍懷中的包裹,如風一般飄向了遠方。
冷風拂過,樹葉發出輕響。
卻有一名女子狼狽的奔跑在黑夜中,她不停的在跑,衣衫多處已被樹枝刮破,腳下也是鮮血淋漓,蒼白的臉麵更滿是驚恐的向身後望去,不料卻被路石羈絆,一下便栽倒於地,來不及反應,身後已有一個大漢狂笑緊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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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笑起來,活像一條蜈蚣。
女子剛起身,就已被大漢一拳砸在地上,大漢直直的盯著女人殘破的衣衫笑道:“我胡三刀想要的女人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
隻見“胡三刀”己獰笑著伸手抓去,女人咬了咬牙,用儘全身的力氣,飛起一腳向他踢了過去。
但這一腳還未踢出,就被他的鷹爪般的手接住。他的手輕輕一擰,她的腳踝就好像要斷了,眼淚都疼了出來。
那薄薄的布鞋,也變成了破布,露出了她那雙完美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