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杜鵑從床上醒來,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哢哢作響,很是舒爽,感覺昨晚這一覺睡的非常舒服,但是杜鵑剛坐起身就被嚇了一跳,因為就在床尾處,莫離正滿臉興奮著奮筆疾書,一副激動的模樣,口中還念叨嘀咕著。
杜鵑愣愣地看著莫離,努力回憶著昨晚臨睡前的事情,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杜鵑隱隱感覺昨天晚上自己似乎和莫離聊了很多,但具體是什麼內容卻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像是著了魔似的,莫離問什麼自己就說什麼,杜鵑心裡有種感覺,莫離好像把她的秘密都套走似的。
杜鵑有些生氣,心裡暗想道這家夥肯定是用了某種催眠的方法套路了我,不然的話,昨天晚上我肯肯定不會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
杜鵑下意識地看向床頭,自己的剝皮刀和剃骨刀都在口袋裡,那塊殘破的磨刀石也在,杜鵑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莫離不打這些東西的主意。
就在此時,莫離興奮的歡呼一聲,舉著他的黑色小筆記本,眼中有些狂熱,興奮的說道我的這本小說終於完成了,多謝你昨晚的素材,等我的這部小說發表之後,我看還有誰會揚言要砍死我。
不等杜鵑回應,莫離已經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房間,在他離開的時候,杜鵑隱隱約約看到他的背後處趴著一隻鬼影,正衝著自己燦爛的獰笑,兩隻鋒利烏黑的爪子抱在一起,衝杜鵑拱了拱手,似乎很是感激似的。
杜鵑的眼角嘴角齊抽了一下,捂著自己的心口,心臟都差點兒驟停了,這幾天接二連三的受到驚嚇,杜鵑感覺自己漸漸已經習慣了,因為不習慣也沒法子,杜鵑緩了一會兒之後,收拾了一下房間,來到了樓下大廳接待台。
八字胡中年男人坐在接待台,嘴裡抽著煙,正哼著小曲,脫了鞋的腳搭在前台上晃悠著,杜鵑還沒靠近就已經能夠聞到一股子臭烘烘的氣味。
看到杜鵑來了之後,八字胡男人隨意擺擺手,說道昨晚那些人頭已經處理好了,放心吧,沒有你男人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雖然杜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方法確認的,但是聽到他這樣說之後,心中不由得鬆快了一些。
八字胡男人忽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昨晚丫頭跟我說了,說你突然夢遊發瘋,心理壓力太大的人,往往都會在不經意間的某個時間爆發,放鬆心情就好,你不要想太多,小黑也沒事,隻是受了一點驚嚇而已,給它點兒教訓也是不錯的,省得整天拽得跟大爺似的,老子都被它欺負好幾次了。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杜鵑無奈地說道昨晚我的房間門被那丫頭踹壞了,能不能找人給修一下?
八字胡中年男人一聽,眸子一亮,收回了搭放在前台上的腳,正色說道巧了,這事我挺在行,換鎖二百,修門五百,童叟無欺,謝絕還價。
我沒錢了。杜鵑黑著臉看著他,心說這家夥和那丫頭都是掉錢眼兒裡了,要是有錢的話,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在這家賓館打工。
聽杜鵑這麼一說,八字胡男人再度恢複剛剛懶散的模樣兒,擺擺手,有點兒不耐煩地說去雜物間找東西自己換,反正你也是這裡的員工,鎖頭什麼的給你算半價,錢就從你薪水裡扣,對了,我都忘了,你沒有工資的,算了算了,需要什麼自己去拿,給你免費。
這話說的挺紮心的,在這家黑店打工,包吃包住不給工錢,杜鵑感覺自己挺像古時候摳門地主家的奴才。
八字胡男人說的那間雜物間就在一樓大廳樓梯口,杜鵑打開雜物間的門之後,頓時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從裡麵撲麵而來,還伴隨著不少的落灰,杜鵑捂住了鼻子,扇了扇落灰,看著亂糟糟的雜物間,不由得哀歎了一聲,這儲物間多久沒人清理了?什麼破舊的鋤頭,生鏽的鏟子,斑駁不堪的斧頭,十幾平方的雜物間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各種東西,簡直是無處下腳。
按照八字胡男人所說,杜鵑在雜物間最裡麵的角落的貨架上找到了螺絲刀和新鎖等工具,這些東西保存的還不錯,至少沒有那種鏽跡斑斑的模樣兒。
就在杜鵑翻找工具的時候,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人,一隻粗壯的手臂從杜鵑後麵探出,直接抓向貨架最上麵的一些灰不溜秋的瓶瓶罐罐,而那隻手上則是戴著一隻暗紅色的手套,手套有點破,顏色有點兒泛黑。
這一刻,杜鵑的身體微僵,翻找工具的手也停在了貨架上,開始有點發抖,如果沒猜錯的話,身後的這位應該就是三樓靠近樓梯口的那間房客,比起莫離來說,杜鵑心中更加懼怕這個戴著紅色手套的壯漢,雖然沒見過他的臉,但是一想到那雙泛著綠光,身體扭曲擺動的家夥被他強行拽進房間的畫麵,杜鵑忍不住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麻煩讓一下。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低沉,感覺像是隨時帶著怒氣似的,但是說話卻很有禮貌,給人一種莫名的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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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急忙朝旁邊挪了幾步,沒敢轉頭去看他,假裝在貨架上翻找東西,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男人拿完了貨架最上麵那些瓶瓶罐罐,直接離開了,杜鵑隻敢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他的背影,那壯碩的背影就跟棕熊似的,手臂不僅粗壯,而且還很長,都快摸到他的膝蓋了,上身不著寸縷,下身穿著一條黑皮褲,腳上則是穿著一雙大紅的雨靴。
杜鵑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中的情緒,抱著一堆工具快速走出了雜物間,快步走到接待台前。
八字胡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那壯漢走進雜物間,仍舊哼著小曲兒,抽著煙,樂嗬嗬地翻著報紙。
杜鵑好奇的問道三樓除了我之外,那兩位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八字胡聽後,做出了標準的手勢,搓著手指頭伸到杜鵑麵前,杜鵑把牙一咬,從口袋裡摸出了五百塊錢這次隻有這麼多了,你不說就算了。
八字胡快速的將那幾張鈔票從杜鵑手中奪走,從接待台下的那堆廢報紙中抽出了一張遞給杜鵑,滿含深意的說道這家賓館住的客人比較特殊,最好彆打聽太多,這張報紙上有你想要知道的內容,看完之後彆嚇著就好。
看到扔過來的那張報紙,杜鵑的臉頓時黑了,這不是昨天自己在接待前台無聊的時候拿出來的報紙嗎?
杜鵑生氣了,朝八字胡男人罵道你這黑心的王八蛋,你還我的錢,我僅剩這些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