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垚卻笑了笑,她越過福山縣主走到馮禦醫跟前,伸手將桌子上的那張紙抽了出來,遞到福山縣主跟前坦言“縣主,這裡頭還有紫河車和昆明山海棠。”
福山縣主不是尋常婦人,她不知道人魄,但是卻知道紫河車,聞言隻道“那昆明山海棠又是什麼東西?”
沈梟垚沒有說話,馮禦醫哼了一聲道“有劇毒,稍有不慎便死於非命。”
沈梟垚隻說了一句話便閉口不言,可是福山縣主已經明白了,人魄聽著過於驚悚,昆明山海棠有劇毒,所以這兩樣禦醫絕對不敢用在卿華身上。
馮禦醫看福山縣主沉著臉盯著對麵的陌生女子,便道“縣主,卿華小姐的病情尚能控製,這方子風險極大,最好還是不要冒險行事。”
他已經是宮中禦醫,無需與一個年輕女子比較醫術,這女子若是將周卿華治個不好,福山縣主恐怕不會讓她活著走出禦都,可若是叫這女子治好了周卿華,不說輔國公麵前他不好交代,在宮裡恐怕也難出頭。
這禦都城隻有那麼大,一點風吹草動都影響著宗室和宮人貴人們的想法。
說完他又道“姑娘既沒有師從,那在禦都有什麼親人?或是在哪家醫館坐館?”
馮禦醫到底是在宮中多年的老人了,知道打蛇打七寸,這件事這對惜命的皇親國戚們來說太重要了。
他說的這些沈梟垚都沒有,董大娘子知道,福山縣主也知道。
沈梟垚神色絲毫不變,福山縣主和董大娘子倒是對視了一眼。
見三人都不說話,馮禦醫道“沒有師從,也無坐館,什麼都沒有,那就是鄉野遊醫,罷罷罷,我言儘於此,此乃縣主家事,卿華小姐的病情已經穩住了,我晚些再過來探脈。”
說完他朝福山縣主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屋裡再次隻剩下三人,福山縣主在一旁的錦凳上緩緩坐下“沈姑娘是來尋親的,這我知道,既然沒有尋到,不知原本是打算何時離開禦都?”
沈梟垚將手裡的方子放在了福山縣主麵前的桌子上“縣主被騙子騙過一次心中警惕,我十分明白,我的確是來尋親的,隻是家中平平,親戚也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打聽了說是早已搬走了,我原本隻打算在禦都城待半個月,如今已經是第十二日。”
福山縣主麵帶糾結。
沈梟垚對著董大娘子笑了笑,大方拱手道“事關愛女,縣主猶疑也對,告辭。”
她說完便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門口的婢女為她引路,沈梟垚一路走出了垂花門,福山縣主並沒有派人來攔她。
出了垂花門,門口有青油小轎會送人到門口乘馬車。
她剛坐上小轎,董大娘子氣喘籲籲地追了出來。
“沈姑娘!沈姑娘留步!”
她到了轎子前伏下身子猛喘幾下,兩個跟出來的婢女一邊喘氣一邊扶著她,生怕她厥過去。
引路的婢女忙打起轎簾請沈梟垚出轎。
董大娘子扶著轎杆道“縣主有請!縣主請姑娘過去!”
她話語都要歇一口氣才能說完,沈梟垚麵上沒有任何驚喜之色,慢慢從轎中出來,看著董大娘子道“辛苦你了。”
董大娘子一甩手中的帕子,擺了擺手道“姑娘腳力太好,我就就慢了兩步出來,就看不見你人影了。”
沈梟要垚這才又彎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