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陷入了片刻的寂靜,徐綰看了看兩位公主的臉色輕聲道“君子不立危牆下。”
沈梟垚笑了笑沒接話,和靜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地道“說不定是有人想栽贓陷害雍王。”
說完又快速地用餘光看著沈梟垚,沈梟垚卻一點不生氣,點了點頭道“倒也有理。”
和靜有些驚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馬車一路到了雲中樓,還沒下馬車,沈梟垚一掀簾子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徐季然,他是徐綰的二哥。
和靜看見他之後猛地把簾子蓋上,回頭質問徐綰“季然表哥怎麼在這?”
徐綰麵帶心虛,但是依舊道“咱們幾個女子去雲中樓不安全。”
和靜哼了一聲,想要說她兩句,看旁邊的沈梟垚直勾勾的盯著她們隻好把嘴邊的話咽下,氣鼓鼓地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徐季然今年剛滿十八歲,在翰林院讀書,見到沈梟垚愣了一下才行禮道“棲霞公主。”
剛過完新年,雲中樓裡正是熱鬨的時候,徐季然要了清靜些的包廂,將四人引了進去。
和靜透過薄如蟬翼的簾縵看向樓下熱鬨的歌舞,熙熙攘攘圍在賭桌上的人群。
她指著樓下人群中帶著麵紗的女子道“雲中樓真的有很多女客哎!”
沈梟垚在桌前坐下吃茶點,鄭玲看了她一眼道“公主以前來過嗎?”
說得站在一旁的徐季然看了沈梟垚一眼又飛快移開目光。
沈梟垚沒說話,隻道“我不會賭術。”
鄭玲哦了一聲也走到簾縵前往下看,樓下剛好結束了一局,徐綰略通賭術,轉頭看向徐季然道“二哥,你幫我和公主投注?”
徐季然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警告一般對他道“不可超過百兩。”
三人興高采烈的一同投注,鄭玲雖然家境普通些,但是百兩銀子還是有的,因此也興致勃勃地跟了。
四人見沈梟垚沒有動靜都抬頭看了過來,徐季然疑惑道“公主不跟嗎?”
沈梟垚咽下口中的茶點搖了搖,“我沒錢。”
這話說的幾個人都有些詫異,本是隨口一句話,卻引來了和靜眉頭一皺“你沒有月例銀子嗎?”
公主的月例銀子也按等級,和靜受寵,她一個月有三百兩的月例銀子,這銀子包含平常的吃穿用度,可徐貴妃得寵,她們又有徐家貼補,錢財自然綽綽有餘。
沈梟垚雖不受寵,但她是嫡長的公主,應當不會比和靜的少,三百兩還不夠花?
徐綰和鄭玲都明白後宅裡的門道,聞言都恨不得裝聽不見,徐貴妃和楊皇後之間的齷爼,誰敢嚼舌根。
沈梟垚押了口茶道“有啊,花完了。”
和靜也突然想道“你的銀子是不是打首飾了?你上次打的拿個頭麵奢華無比。”
沈梟垚笑了笑沒答,看向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徐季然道“樓下要開局了,徐二公子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