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許氏也很想知道春玉的情況,而且老太太也是固執的人,看樣子不說實話是不行了。
這事兒,是真的瞞不了一點兒了。
“祖母,您得答應我,不管什麼事兒都不能急,事實上,不管是什麼事兒,那都是過去的事兒,我能告訴你的是,長姐現在是真的沒事兒,是真的很好很好。”
雖然經曆了一場大劫難,但人還活著,母女倆都平安,這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早在知道長姐去告了禦狀後春暖就知道她身子受了很重的創傷,但那時候的自己手上沒錢,藥房裡也沒有藥材,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前陣子她製了一些藥丸和著家書一起捎過去了,希望長姐能把身子骨養起來。
“好,暖暖,你說,我不急,我不急。”
一大把年紀的老太太,這會兒在春暖麵前保證自己不急,看著又可愛又心酸。
早晚都得麵對,春暖看著圍著她的幾人,深呼吸了一口氣。
好吧,說吧。
“首先一個,肖太太說得沒錯,長姐被吳家休了。”
“休了?吳家,他們怎麼敢?”
老太太“謔”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吳家算什麼?我的春玉這麼好,他們怎麼敢休她?”
“母親……”許氏眼淚直接滴了下來,又怕老太太有個閃失,連忙上前扶著她“母親,咱們答應過暖暖,不著急的,再說了,玉兒現在很好,您聽暖暖說。”
莫名的,許氏相當相信春暖,聽春暖的話就能給她心安。
春暖說玉兒現在很好,她也就信了。
“是的,祖母,您彆急,故事很精彩呢。”春暖也上前扶著她“您坐下,聽孫女給您講,我們的長姐確實很好很好。”
當下,將春玉從被休到告禦狀,到得到皇後和太後的賞,母女二人帶著婆子丫頭在莊上生活,在京城還有一個生意很火的店鋪,現在過得很好的事說了。
肖家幾人都哭成了淚人。
“告禦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得先滾鐵釘板。”黃氏抹著淚說。
春暖……這個時候她寧願三嬸不要學識這麼淵博。
怎麼說呢?
三嬸有時候說話就是不經過大腦。
原本好好的結果,她偏要突出過程。
“玉兒一直嬌養著的姑娘,才生產一個月就麵臨著這麼大的傷痛,她是怎麼挺過來的?”許氏哭得快要昏厥了。
老太太也是既傷心又欣慰。
“我肖家的姑娘,沒有一個是差的。”
“祖母不怪罪長姐拖累了肖家姑娘的名聲嗎?”春暖還是很意外的,畢竟,在京城,世家大族的姑娘名聲可是最要緊的,一個不好,連累全族的姑娘。
“命都沒了,還要那名聲乾什麼?”早說過,老太太經曆過破碎後性情是真的大變了“再說了,我們在蜀地,天遠地遠的,玉兒也沒有個依靠,她能獨自掙紮著活下來都不容易了,我為什麼還要怪她?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她。”
“祖母,我代長姐謝謝您!”
老太太的話成功的暖到了春暖,這就是愛,來自家人的無限的包容的愛。
“暖暖,你寫信告訴你長姐,如果京城待不下去了,讓她帶著盼盼來蜀地,我們一家子在一起,她永遠是我肖家的大小姐。”
“是,祖母。”
春暖卻知道,長姐心裡有一個夢想要掙足夠多的錢,要在京城重新置辦宅院,等著肖家人從漠北從蜀地回京城團圓。
盼盼,不就是這樣一個期盼嗎?
“暖暖。”大伯母突然問“你阿姐是怎麼把吳家拉下去的?”
許氏很是不解,內心也很震撼自己那個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長女,怎麼這麼勇敢?
換成是自己也未必敢走這一步。
“長姐應該是無意捏到了吳家的命脈,要不然她也不會孤注一擲的去做這件事兒。”
“幸好她成功了。”許氏擦著淚道“她當時該有多疼啊。”
“大伯母,您不必擔心,殺不死我們的終將讓我們變得強大。”
大伯母不會知道,接下來長姐在京城的日子更疼。
“京城,我們也有這麼多家姻親,都沒有誰拉扯一下玉兒?”老太太想起了一件事“我的娘家也就算了,許家呢,也這麼乾瞪眼看著?”
徐家和黃家、朱家就更不要提了,畢竟,春玉的外家是許家。
許氏的臉變得煞白。
當日肖府出事兒,許老夫人,她的親娘就派了身邊的於嬤嬤來找自己你已是出嫁的姑娘,如果你要和離,就去莊上度餘生,許家保你後半輩子衣食無衣。
這就已經是她最大的照拂了。
她並沒有選擇和離,而是跟著肖家人一起回祖籍,當時於嬤嬤聽了自己的打算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許氏明白,於嬤嬤的態度代表著自己親娘的態度。
所以,春玉出事,許家袖手旁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們都能放棄,更何況是外孫女。
“當日但凡有一個姻親能為春玉出頭,她也不至於被欺負成這樣啊。”老太太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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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有一句話說得很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隻有靠自己最好。”春暖勸慰道“您看,現在長姐不也一切都很好了嗎?壞人也遭到了報應。”
“暖暖啊,你長姐在京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黃氏又來一句“京城的夫人太太小姐的圈子裡怕是再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春暖深呼吸一口氣,今天的三嬸真的……一言難儘啊!
“三嬸,我們肖家祖父沒出事之前,女眷連後宮都是進得的,更不要說什麼夫人太太小姐的圈子了。”春暖淡淡的說道“祖父出事後,您覺得誰還會請我們去赴宴,請算是你們黃家,未必也願意請你這個姑奶奶去。”
這話成功的讓黃氏變了臉!
是的,黃氏在娘家也不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