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聲槍響所驚嚇的葛雅芙琳和根木頭似的飄在原地。她下意識撫摸著胸口,過了幾秒後才回想起自己已經是隻女鬼的事實。
從開槍起一直沒有停下前進的厄伍伊什打開彈巢,對裡麵裝載的霰彈而感到疑惑。
“哇噢,這種槍可不多見啊,我隻見過那些禿頂的法官老爺爺用過。”
葛雅芙琳像是完全沒有任何被討厭的自覺一樣,又粘了上來。厄伍伊什嫌惡的揮了揮手,對這隻打不死的蒼蠅厭煩到:“你多餘的關注能否給予給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
比如僅僅因為一隻鉛筆,一個盆栽,一枚胸針之類綜合起來連一枚金幣都不到的物品就被你殺死的同學與路人。”
“我對死者可不感興趣。”
“可我就是已死之人。”
她的眼神變得玩味,語調也揚起幾分,飄逸的身姿環繞在黑袍的周圍,像是在詠頌著什麼:“死人是不會做夢的,它的世界會化作泡影,隨生命一齊流逝,回歸至那埋藏著無數生命的深沉之水中,成為一抹瑰麗而又絢爛的斑斕。”
厄伍伊什的腳步漸漸放緩,直到完全停下。葛雅芙琳隨著風飄動,而自己的移動也製造起了風,不斷湧動的氣流將伊什暗紅的袍邊吹起,勾動著他的思緒。
“是家裡忘了什麼東西嗎?”她微笑的對伊什說到。
沒有理會在暗戳戳裡諷刺自己是個穴居人的葛雅芙琳,厄伍伊什加快了步伐,向樹林邊緣走去,回到洞窟。
她趴在附近一塊巨石上,輕輕晃動著袍下雙腿,悠然自得的看著伊什跑回了洞穴中哼哧哼哧的挖掘自己的墳頭草。
“你是人類,不是一頭聽不懂人話的野獸,附近的廢料這麼多為什麼不去做把鏟子而是徒手去挖呢?”
“”
厄伍伊什看著自己麵部中那瞪大的雙眼,呐喊的口型,以及上麵生長的枝丫,一時間很難相信以這種姿態沉入土裡的身體還算個活人。
“小長頸鹿的睡相不是很好啊。”葛雅芙琳真心實意的感慨在伊什耳中十分地陰陽怪氣。
她撐著臉注視著厄伍伊什一點點去除身體上的植物,試著提出了一個建議:“醒不過來嗎?試試拍拍自己的臉頰。”
“我為什麼要醒來。”伊什從自己的詭異“屍體”上扒下了遮掩指骨的手套,隨後丟給法師。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拿到了這幅手套的?”
葛雅芙琳看著隻剩下一隻的手套,詫異的問到:“另一隻呢?”
“回答我的問題。”
她皺著眉,嫌棄的撚起這沾滿泥土的破爛手套,丟到一旁:“因為偷走這幅手套的貓頭鷹就待在你的身旁,他們說見到一隻特彆肥的貓頭鷹我就知道是它了。”
厄伍伊什撫摸著自己頗為喜愛的風衣,凝視片刻,將這具身體帶入了自己的夢境。
一齊潛入夢境的葛雅芙琳無趣的觀察伊什的行動,直到他拿出一枚被機械包裹的晶體後,雙眼一亮。
“聽得見嗎?”他坐在身體上,對城內的拉芬問到。
晶體閃爍著,傳出一陣雜音。伊什拍了拍它,可這顯然不是能用這種方式解決的問題。
就在這時,一隻毫無邊界感的手臂闖入了他的視野裡,並且在耳邊傳出一聲“壞了?能讓我看看嗎?”
厄伍伊什幾乎是瞬間就把晶體收回了黑袍中,以一種警惕的眼神看向了疑惑的葛雅芙琳。
“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她把視線挪向了伊什的麵容,發出疑問。
“他開始了。”
“嗯?”
正在逗弄貓頭鷹的艾蒂卡望向拉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