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我沒有說謊!他他他又活過來了。”
一個聒噪地男聲從厄伍伊什的前方傳出,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自己被幾根長繩捆綁在樹上的身軀呈現於眼前。
伊什順著聲源轉動眼球,將幾人收入視野。
“他是不是根本就沒——”發色十分炫酷的青年十分慌張。
“活人能連一點心跳都沒有?”不像個正人君子的大叔保持著穩重,打斷了青年的話語。
先前跑來問責自己的皮甲怪人保持著沉默。在腦海中還留存著印象的狼耳小夥和條傻狗一樣呆愣愣的站著。
他抬起隨重力低垂的頭顱,還在被酒精困擾的頭腦在爭吵中勉強捋清了現狀。
厄伍伊什撕開自己粘連的嘴唇,連問詢的第一個音節都未說出之時,剛剛還滿臉成熟穩重的中年大叔突然蹬出,像是隻迅猛的獵豹一般呼地衝向伊什,然後在中途像忽然絆倒了一樣,雙膝接地。
那鐵製的護膝與地麵上的小石子發生了激烈的摩擦,爆發出黑暗中令人矚目的閃光。卡洛德就這樣帶著一路火花滑跪到伊什的身前,以閃電般的語速述說著他們“綁架”他的原因以及各種引經據典的道歉。
那張絕對會令貴婦們爭相搶奪的口舌嘰裡呱啦的轟擊著厄伍伊什才勉強運行的思維,他眯起眼,雙目迷茫的神色逐漸轉變為一種危險的犀利寒光。
葛雅芙琳在樹乾上晃著腳,臉上掛出了淡雅的微笑,坐等好戲上演,因為回想起自己經曆的她清楚,這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話語可是伊什極為討厭的幾種事物之一。
但他沒有立刻發作,反而在更加清醒過後收斂起了自己危險的眼神。
這種雙標的行為令葛雅芙琳揚起的嘴角重新拉回了禮貌與冷漠之間的微妙距離,可以伊什的角度完全不可能看見,而就算看見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就是這樣,巫師大人請您原諒我們的冒犯行為,哪怕是成為了您的奴隸小地精我們也會心懷感激的呀!——”
“”厄伍伊什掙了掙捆綁自己的麻繩,很有眼力見的洛卡立馬小步跑來,打算為伊什解開繩索。
可他與他叔相同又不同的忽然被樹根絆倒在了地麵,和卡洛德一樣一路火花地但是非自願撲倒在伊什的麵前。
不明所以但覺得他們自有道理的瑪伊西特緊隨其後,一左一右的像是古代朝臣跪拜一般在伊什的麵前表示著臣服。
洛卡尬笑著,感受到伊什周圍散發出詭異氣場的他腿腳發軟,不敢起身,用眼神暗示著唯一一個還沒有滑跪的瑞德為厄伍伊什解開了繩結。
終於能平穩站立的厄伍伊什能聽見葛雅芙琳幻覺般的輕笑聲。
“巫巫師大人,請讓我們護送您回到城中。”洛卡小心翼翼的說到。
“”厄伍伊什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他們精彩的表演而鼓掌。
“你去丟個垃圾怎麼那麼久?”
在已經不再如同遭遇強盜過境般的酒館中正在挫磨指甲的艾蒂卡抬眼看了一下開門歸來的伊什,隨口問到。
“醉倒在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來了。”
“是麼?那你有沒有確認過那個好心人把你的錢包一起送回來了?”
“我沒有錢。”
“哈你為之驕傲的特長居然是貧窮嗎?”艾蒂卡收回了小銼刀,避開朝陽的日光,走向通往地下臥室的走廊。
而伊什的“恩人”們現在恰好也處於走廊之中,隻不過不是酒館的走廊,而是監獄的走廊。
“草。”
洛卡被粗暴的丟進了牢房,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不耐煩的獄卒解開了手銬,將牢門鎖好。
待腳步聲越走越遠,一個聽上去沒有什麼特點的中年男聲就從隔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