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德行走在荒蕪到接近沙漠的土地上,腦袋昏沉。
他咽了口唾沫,可惜已經接近枯竭的粘膜已經沒有再給他多餘液體的餘力。
“子彈打了一堆,屁都沒撈著哈”
“巫師大人您有沒有那種可以製造出水啊或者雨的魔法?我實在是有點撐不下去了。”
厄伍伊什止住了腳步,扭頭看向了卡洛德。
嘴唇乾裂,精神不振,眼神虛迷已經是不用細想就能輕鬆分辨出他是否說謊的程度。
伊什看向了其他人,發現他們或多或少也都已經陷入了乾渴的狀態。
他稍稍思索,就將眾人帶到了一片岩石的陰影之下,暫且歇息。
“。”
枯燥的荒漠裡,黃沙被少有阻擋的微風卷起,在經曆了一段短暫的旅途後重歸大地,堆積在任意一處的凸起上,與陌生的,又或者是熟悉的同伴彙合。
坐靠在岩石背麵的伊什沉默不語,無人知曉他心中的想法如何。
休息著,準確些是在正在等待厄伍伊什指令的眾人有些無趣的開始使用自己的方式打發時間。
瑞德調整著由於自己粗暴使用而歪斜的槍管,萊雅娜則是撿起了一塊石頭,開始在岩石上刻畫出他們剛剛遇到的野獸。
還未抵達極限但也耗儘了身體儲備的卡洛德閉目養神著,已然遲鈍不少的思緒在此刻隻想著如何讓自己死得晚點,至少得把瑞德送出去。
咚,一個硬物突然砸中了他的腹部,還不等卡洛德運轉起自己的口腔體操就發現了自己懷中的酒瓶。
隻見厄伍伊什從黑袍中無法窺視的黑暗裡拿出了食物,酒水,乃至於武器放在了一旁的地麵上。
這些事物自然是由夢精們通過他的身體作為坐標,一點點從教堂中偷不,拿出來的,畢竟那些東西本質上也是伊什收集而來的。
伊什將手搭在彎起的左腿上,安靜的看著他們因為補給而變得喜悅的神情。
他在這段等待的時間中已經想清楚了,萊雅娜一言不發就好像要將自己拋下般的逃跑行為其背後的邏輯實際上非常合理,甚至都幾乎都沒有任何值得說道的地方。
無論是自己的行為所表示出的那些並不存在的暗示,又或者處於一種常人的思考,以至於野獸般的趨利避害,她都無可指摘。
可為什麼卻還是出現了這種完全不像是自己異樣情感?
在伊什的思索以及注視中,瑞德為了食物,終於褪下了自己神秘的頭盔,露出了一頭色彩有些淡薄,但卻像是閃著光的一頭金發。
那像是伊什般平淡,可卻缺少了少許冷峻的帥氣麵龐轉瞬間就被他大口的吃相所填滿,變得像是倉鼠和鬆鼠一樣,腮幫子鼓鼓。
厄伍伊什看向驚奇到出聲驚歎的萊雅娜,心中有了一個疑問。
我很在意她嗎?
是的,在意,他肯定了這個回答,可這能夠上升到一個很俗的話語,愛嗎?
似乎也沒有,確切的說,不是那種情竇初開,怦然心動的這種戀人般的愛。更像是直接跳過了這一步,類似於家人和親友之間的曖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