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伍伊什擰腰躲過子彈碎裂所產生的碎片,龐大的直感無時無刻都讓他感受到自己正在深陷泥沼,但這些並不影響其本身應有的敏銳。
陳舊的短劍纏繞著火焰,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濃厚的墨跡,將斬痕短暫的滯留。
伊什疾馳著,將焰刀送入了裸鼴人的心口,隨後毫不停留的,借助夢精的力量繼續往前,如同虛影一般穿過了它粉紅柔韌的皮膚,繼續前行。
沒走幾步,另一個從高坡上趕來的鼠人就從上方縱身一躍,用自己手中在鼠群中難得算得上精良的手半劍當做某種木棍或者斧頭一樣的劈下。
來自高處的進攻讓伊什就算擁有直覺的預警也還是防不勝防,失去了以往長遠視野的他隻能在其靠近了自己感知範圍內後才能進行準確的閃避或攻擊。
來自重力的助力讓他難以再進行先前那般無比激進的進攻,並不超凡的身軀勉強避開了能夠輕易奪走自己性命的長劍。在鋒利的劍刃深入林地腐植之中時,伊什沒有絲毫戀戰,側身逃離,令鼠人簡單的大腦因為拔劍還是追趕而困擾。
“你的體力快要抵達極限了嗎。”
“。”厄伍伊什不明白也不想知道幽魂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清楚,無論自己是否回應她都會繼續說下去。
葛雅芙婷微眯著自己時常透露出冷漠的淡紅眼眸,拉起一副隻能讓人看出是一個微笑的表情。
可伊什卻能品味到她隱藏在內心中,常人無法窺見的深沉陰暗。
幽魂無視了穿過自己身軀的子彈:“我想已經不用多說了吧,一個血族能對人動什麼手腳呢?無非也就那些通過粘膜進行的體液交換,不是嗎?”
劍刃相交,聽見這番話語的厄伍伊什下意識感受了下自己口中的犬齒,可卻沒有察覺到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他忍受著直覺所帶來的通感,沒有讓精神的遲緩與束縛作用在身軀之上。
呲——,刃與刃摩擦著,微妙的顫動與手感瞬間讓伊什清晰的得知了短劍的極限。
為了防止它墮入和那些前輩一樣的下場,厄伍伊什靈活的將五指與手腕配合著,將短刃上下顛倒,反握在手,屢試不爽的,又一次通過滑動刀刃進行著變招,把死神帶給了遲緩的鼠人。
鮮紅的體液狂飆著,星星點點的濺撒在他的側臉。厄伍伊什默然地感受著身體的興奮,用衣袖擦去,思考著
“他的血!你的身上流淌著他的血!!!!”
就在伊什正在猶豫是否汲取血液之時,歇斯底裡的怒吼就裹挾著危險的破風聲來到了他的身旁。
“我不會漏過你的,我絕不會漏個任何一個人!你個狗種,告訴我!他在哪?!”
衣衫襤褸的老者發出了一道勢大力沉的縱斬,這迅猛的攻擊直接打飛了厄伍伊什手中格擋的短劍,甚至讓他短暫的離開了地麵不,那股力量不是老者的作為。
是葛雅芙琳從後麵抱走了伊什,讓他不被這撕肉斷骨的一擊而深受重傷。
劍光閃爍,斬出一道道惡風。大開大合的劈斬不斷靠近伊什,但卻追不上這詭異的後移。一擊未中的老者含糊不清地怒吼著,將劍提至身側,開始了衝鋒。
“沒有用的喲。”
“——!!”
被幽魂攬住胸腹的厄伍伊什察覺到老者氣力正在漸漸萎靡,且滿臉痛苦與不甘的,繼續揮劍,逼退他,阻擋著伊什想要繼續前進的念頭。
他的口中嘰裡咕嚕的說著些什麼,伊什稍稍辨認,聽出了幾個含義明確的詞語。
“巫師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不會女兒”
老者體內容納的清水隨著他的徹底倒下而從口中溢出。
厄伍伊什觀察著本該死去的老者,一些模糊的印象開始在腦中浮現,漸漸的,他回想起了這個印象的根源。
旁白:【那個無法殺死,被你用黑焰強行揉成一團肉球的拉拉嗎?的確有可能,但我們還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他們的聯係。】
“真是痛苦的死相呢,哼哼”對屍體毫無敬畏之心的葛雅芙琳評價著老者的猙獰表情,讓他的思維重心重新回歸到了現實。
伊什掙開了幽魂的懷抱,感受著已經將自己團團包圍的氣息,煩躁於突圍的進度重新回歸到了原點。
他甩出腰間彆著的手斧,精確無誤的砍入了屍體的後頸。
在確保老者就算在裝死也無法第一時間行動後,厄伍伊什奪走了他手中的長劍,並剁下了那滿是皺紋的腦袋。
再次開始奔跑伊什尋找著已經許久未曾響起的槍聲,在撞到了一個又一個鼠人的群體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槍聲不再響起並非是因為什麼子彈打光被的扯淡理由,而是無從下手。
因為它們的同伴已經將密林的間隙占滿,在這老者所拖延的數十秒時間裡。
“你可能要成為零零散散的排泄物了呢。”葛雅芙琳的短暫的張望後說出了殘酷的話語,語氣中待著些許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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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染上了傷敵傷己的火焰,隱去了寒光。
“嗅到了嗎?”
對現在情景沒有多少恐懼的厄伍伊什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葛雅芙琳淡淡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