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羞成怒要殺了她嗎?
季雲梔想法剛落下,男人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槍慢慢地舉起……
一瞬間,恐懼感彌漫四肢百骸。
季雲梔偏頭閉著眼睛。
“啪。”
不是槍聲。
她瑟縮地睜開眼睛,才發現閻霆琛將那把槍放在了自己手裡。
“給你。”他的指尖有些不自在地劃了下鼻子,說,“允許你衝我開一槍。”
“?……”
這算什麼?
認錯嗎?
哪有這麼血腥的認錯方式。
季雲梔一聲不吭地將沉甸甸的槍還了回去,“我不要。”
她沒他那麼暴力,而且也不會開槍。
然這話落在閻霆琛耳朵裡又是另一個意思。
他勾唇笑了笑,將她攬進懷裡,”季雲梔,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
有病。
“彆不開心了,想要什麼跟我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自由。
她想要還清他的債務,想要醫好養父,從此遠離他自由自在。
可目前她心裡很清楚,她真正想要的,他根本不會給。
季雲梔輕推開了他,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不等閻霆琛回應,她獨自上了樓梯。
晚上,不少人來了古堡。
給季雲梔設計衣服的,當場開箱送各種顏色的鑽石,價值不菲的女士腕表,還有一場在古堡上空點燃的煙花秀,買自著名藝術煙花大師的設計作品。
當粉色煙火點燃濃墨的夜色,滿天流光溢彩,亮如白晝。
古堡裡的傭人們都被外麵的煙火所震撼,季雲梔同樣沒有例外,抬眼望著天空,美到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煙火的光倒映在她的瞳孔裡,熠熠生輝。
她在欣賞著煙火,一旁的男人卻看著她,唇角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看樣子炸毛的小貓心情變好了。
閻霆琛心裡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安靜陪著她欣賞煙火,全然不顧口袋裡的公事電話嗡嗡作響。
等煙火放完,他又纏著季雲梔親了好一會兒。
兩個人的氣氛好不容易有緩了一點,季雲梔便趁機提出想去醫院看養父。
閻霆琛聞言唇角的笑意收斂了下來,不容置疑地拒絕她的請求,之後將她留在臥房內,獨自去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不給她一絲追問“為什麼”的原因。
臥房在閻霆琛走後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季雲梔坐在梳妝台前,拉開抽屜,看著閻霆琛送的相機,還有唐冰夏給的支票,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也是在這時,她倏地發現支票的簽名不是唐冰夏,而是——洛璟煊。
季雲梔還沒有緩過詫異,門”砰砰”急促的聲音響起。
但這個門是隔音的,有一定阻斷聲音效果。
剛開始她沒有聽見,敲門的人像是用拳頭砸了兩聲,聲音大了不少,也傳入了季雲梔的耳朵。
她第一反應不是去開門,而是有些慌亂的將支票扔回抽屜,然後迅速關上站起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抽屜的方向,一雙眼睛驚恐地盯著房門的方向。
她害怕是閻霆琛。
轉念一想,他不是去書房工作了嗎?而且這是他的臥房,他要進來又何必敲門?
季雲梔定了定神,很快去開門。
站在門外敲門的人是管家。
“少奶奶。”管家喘著氣喊她一聲,聲音帶有幾分顫栗。
季雲梔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不對勁,“怎麼了?彆急,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