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庚新下意識低頭,文岩抓住他的手腕,暗中用了幾分巧勁把他的手壓住,然後故作悲憫地道,“將軍既然篤定夜三小姐已死,那便回府為夜三小姐操辦後事吧!”
夜庚新不明白他為何給自己塞紙條,但再傻也知道文岩此舉是不想讓魏家發現。
看在承王的麵子上,他也隻得配合。
隨後,他與魏家人向尉遲淩行禮告彆。
出了承王府,葛氏提議他們一家去將軍府,一同操辦夜時舒的後事。
對他們一家,夜庚新很是感動,可想起藏在廣袖中的紙條,他稍作遲疑後,與他們說道,“舒兒的遺物還需要整理,待我回府讓下人先做準備。你們為了舒兒的事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讓人去接你們。”
見他如此說,魏家三口也不好勉強。
畢竟夜時舒已死,冥婚的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隻需要讓夜庚新看到他們一家的誠意即可。
夜庚新隨即上了將軍府的馬車。
拉下車簾,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文岩暗塞給他的紙條。
當看清楚紙條上熟悉的娟秀的字跡時,他雙目瞪大,再看到這些字跡彙聚成的話語時,他瞳孔中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女兒的字,他如何認不出來?
隻是他做夢都想不到,女兒今日之‘死’竟是……
……
再說承王府。
夜庚新和魏家人前腳離開,夜時舒後腳便進了書房。
“多謝承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沒齒難忘。”她拖著虛脫的雙腿走到車輪椅麵前,無比真誠地福身感激。
護城河的水深超出了她的想象,幸好文岩帶著手下在下遊處找到了她,否則她還真有可能淹死在護城河中。
這份恩情,她是一定要記住的。
尉遲淩盯著她蒼白無色的臉,“沒人叫你出來,不必為了這點謝意為難自己。”
夜時舒在河水裡泡了許久,確實虛弱,但一想到她那個‘不爭氣’的父親,她是躺著都難受。
她知道父親肯定會找來承王府,所以提前懇求承王幫忙,讓承王隱瞞救下她的事。
她要借此事讓父親看明白,魏家究竟有多陰險卑鄙!
“王爺,沒有為難,您幫了小女大忙,小女必須親自到您跟前表達謝意。”夜時舒直起身,正準備衝他微微一笑,突然身體一晃,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車輪椅撲去!
她離車輪椅不過兩步遠的距離,這一撲,簡直不得了,危機之中她下意識抬舉雙手,然後打在尉遲淩的腹部上,身子落在尉遲淩大腿上時,額頭直接撞在他褲襠處——
“唔!”
“王爺!”文岩和文墨忍不住驚呼。
尉遲淩發出悶痛的同時快速夾緊了雙腿,本就貼了疤痕的臉因為黑氣變得猙獰嚇人。
該死的女人,她這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真是恩將仇報!
夜時舒這一撲也是把自己撲懵了。
手上的觸感,額頭上的觸感,再聞著男人腿上溫熱的純陽剛的氣息,她窘迫得隻想翻白眼暈死過去!
可現在的情況,她敢暈嗎?
她要暈在承王身上,隻怕下一刻承王就讓人把她給扔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