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位者開始不齊心時，整體的崩潰也無法逆轉了。
沒有想象中的臨陣斬殺，現實是在親兵的護衛下，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在索倫軍團長複雜的眼神中穿過了傳送裝置。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它的副將終於忐忑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幾個主要的大貴族都回去了，雖然短時間內軍團的士兵們依然會延續著慣性和軍紀進行著戰鬥，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廝殺在前方的士卒發現自己的主將脫逃。
恐怕崩潰就在一瞬間。
“讓它們進攻。”
沉默了一陣之後，索倫作出了最符合時宜的選擇。
既然對方都不打算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去了，那就“物儘其用”吧。光榮的戰死沙場，總比潰敗後被己方斬殺更體麵一些。
隨著一道道的“命令”發布下去之後，那些離開貴族的軍隊被集中了起來，隨即在士卒們不解又無奈的悲哀中，再一次發動了決死衝鋒。
督戰的軍官們在陣前向它們蠱惑道
“大人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財富與權利。”
“第一個衝擊敵陣的勇士，賜予封地一塊。”
“第二個衝擊敵人的勇士，賜予奴隸一百。”
“凡擊毀敵軍金屬載具的勇士，收為家族騎士。”
“阿特蘭的榮光照耀著你們，彰顯你們的勇武的時候到了！”
“為了阿特蘭，進攻！”
“進攻！”
士兵們散發著沉重的殺意，眼中殺機四伏，它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與盾牌，驅使著伴隨作戰的生物載具，四散開來，學習著敵人的姿勢壓低了高度，快速的利用身體素質的優勢試圖突進人類的火線。
“砰砰砰！”
急促的槍聲從不同的方向射出，各種口徑的子彈撞擊著士兵們可憐的護盾防禦，能抵禦冷兵器的能量護盾在訓練有素的人類士兵麵前僅僅隻能支撐數秒不到的時間便會被擊穿，而跟隨著前線步兵著火力支援的步兵戰車和對地攻擊的自行防空車才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自行防空車炮塔上的四聯裝機炮變成了阿特蘭士兵的噩夢，無論是遠處支援的軍團士兵還是衝鋒在前的貴族附屬武裝力量，都在這雷霆般的嘶吼中膽寒。
一發發機炮炮彈以遠超步兵戰車的射速清洗著所有還站著的生物，凡是炮口所指，皆是血肉橫飛。
阿特蘭士兵的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四麵八方被人類地麵部隊清除著，空中的火力支援也未曾停歇過，無論是遊蕩著的武裝直升機還是連續進行空襲的固定翼戰機，都讓阿特蘭軍團的戰略空間被一步步的壓縮著。
整個阿特蘭遠征軍除了勉強藏在建築物密集處的生物載具外，在主要的街道上，已經很難看到成建製的步兵和它們引以為傲的各種重型裝備了。
往往每當軍官們想收攏或者士兵們自發的聚集在某個關鍵節點時，這些來自天空的攻擊便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讓阿特蘭人無奈的隻能散開，但是一旦散開，麵對人類組織緊密的地麵部隊，又很難形成任何抵抗。
一個又一個的街道，一座又一座的建築物，裡麵的阿特蘭士兵被分割成了一個個孤島，再被人類一口吃掉。
而阿特蘭人隻能不停的依靠數量眾多的援軍，以數量換空間，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讓它們更加強大的戰爭機器前往到這個世界來，給予這些原住民毀滅性的打擊，並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讓其他的傳送門進一步擴大它們的戰果。
雖然這裡的傷亡遠遠超過阿特蘭人的預期，但是如果其他方向勝利的話，這裡的傷亡也是值得的，不值一提的。
整個世界都會變成最好的營養，用於填補所有阿特蘭人在這場戰爭中的損失。
“差不多了，收網吧。”
索倫看著前線幾乎消耗殆儘的炮灰士兵們，搖了搖頭。雖然它並不為它們的死亡有一丁點的波瀾，但是它依然有些“窒息”。
什麼時候開始，阿特蘭人進行戰爭要靠數量去填了？
“我們有著最好的能量矛，最堅固的鎧甲與防具”
“卻要像原始文明一般去毫無意義的送死”
“來換的一絲敵人休息的機會”
是的，人類這邊雖然傷亡並不大，但是終歸還是要休整一下的。在殲滅了絕大部隊送死的炮灰軍團後，雙方的士兵都出現了一陣沉默。
屍橫遍野的街道上，一具又一具穿著黑色鎧甲的阿特蘭士兵以各種扭曲的形態倒在地麵上，人類士兵們麵無表情的補充著彈藥，舒緩著被殺戮充盈著的精神，而阿特蘭人則是進一步的將援軍進行派遣，試圖儘可能的延緩對方的腳步。
戰場上的雙方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而中間的滿地死屍和傷兵則是無人問津。
“呼”
“過癮。”
陳寒深深的吐出一口煙霧，同時抓緊從補給箱中將一個個已經裝好的彈匣塞進了自己的彈藥帶中。
整場戰鬥比想象中的要輕鬆很多，和阿特蘭人的戰爭，更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模式，雙方總是互相拚殺一陣，然後各自收縮力量，舔舐傷口。
對於阿特蘭人來說，這也是它們目前能臨時學習到的極限，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跨越了，要知道就在昨天，它們還采用的是方陣戰術。
而對於人類來說，這種“回合製”戰爭無疑是減少了許多壓力與麻煩。如果阿特蘭人學會了“遊擊戰”、“麻雀戰”、“ied”這種不對稱的對抗模式，恐怕消耗的資源和犧牲的陣亡人數會陡然上升。
更何況即使人不需要休息，裝備也是需要休息的，無論是步槍的槍管，還是戰車的發動機，都是需要進行適當的維護和保養才能發揮出最大效能的存在。
而這種雙方喘息的時間，則可以將裝備的故障率降到最低。
如同之前的數場戰鬥一樣，步兵們按照要求建立了一個個外圍的警戒陣地，一半的裝備開始在機械師和技術士兵們的合力下快速的進行著野戰保養。
陳寒正坐在一處彈坑裡，和剛剛熟絡起來的戰友們分享著他對這場戰爭的一些觀點時，大地開始震動。
“不好，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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