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正百無聊賴的站在要塞的城牆上,抽著卷煙。
自從百年前的遠征回撤後,這種異世界的種植物便跟隨著撤回的軍團士兵們回到了阿特蘭,阿特蘭人先進的生物技術很快便搞清楚了這種植物的作用。
它首先是從上層流通了起來,軍團士兵們將人類世界的盒裝煙草作為貢品和戰利品獻給了各個上官,上官們又將這些物資整理歸類,交給了更尊貴的大貴族,大貴族們之間自然而然就開始流通這種可以刺激中樞神經的“戰利品”。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上行下效,煙草這種植物很快便在阿特蘭的公民階層和平民階層流通開來,相對於物質豐富的大貴族們,這種可以緩解一定精神壓力的物品在中下層階級流通的更加廣泛。
在五十年前,阿特蘭人正式將這種物品列入了軍需物資,配發給了每一個需要的軍團士兵,最高議會同樣也認為,這種物品可以有效的鼓舞士兵們士氣,穩定百年前戰爭帶來的不利影響,並時刻告誡軍團士兵們,在門的那一邊,有著無數的好東西。
“還是不如‘門’那邊的過癮啊。”
索恩依依不舍的看著煙絲越燒越短,它撇了撇嘴,趕緊再吸了一口,緊接著將剩下的煙頭塞到了要塞防禦牆的縫隙之中,隨後又吸了吸自己的指頭,歎了口氣。
作為遠征軍團統領索恩的直係家族成員,自從索恩再也沒回來之後,整個家族也逐漸開始走向了沒落。
最開始家裡還能維持貴族的體麵和榮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家中缺乏主心骨的現狀便開始惡化,以前門庭若市的府邸開始變得冷清,直觀反映到家族成員的便是整個家族的凝聚力開始迅速消散,現有的族中成員隻能勉力確保自己的位置不被跌落,卻再也沒有餘力幫襯著其他成員。
隨後整個家族的利益開始被其他的貴族肢解,索倫之前所奠定的家族資源被其他利益集團刮分的一乾二淨,家中曾經的財富也迅速的消散,最後整個大家族隻能無奈的瓦解。
而索恩作為其直係後代,也僅僅是得到了一些可憐的殘羹剩飯,繼承了索倫基因的它,勉強靠著家中曾經的關係,獲得了一個軍團小隊長的身份。
這在軍中幾乎是不入流的職位,在整個阿特蘭武裝體係中,像他這樣地位的下級軍官,恐怕能塞滿整個帝都。
隻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每次它想到這裡,都會想到以前抽過的人類煙草,無論是純度還是口感,都不是阿特蘭人可以比擬的。一些煙草甚至還可以變換成各種奇妙的味道,天知道門對麵的種族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阿特蘭人自己種植的煙草也非常受歡迎,但是品嘗過更好滋味的它,自然而然不甘心和普通下層士兵一樣,吸食著這樣的配發煙草。
它無時不刻的望著重新修葺的要塞,看向那片曾經佇立著偉岸的戰略傳送門的空地。
現在那裡如同已經被收走的族中府邸一般,除了雜草叢生,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似乎最高議會也暫時擱置了重新遠征的計劃,上層的貴族們據說還在搖擺不定,工程師們也在試圖解析對方的技術,加強自身的裝備。
來自於對方的部分技術遠遠超出了阿特蘭人的預想,戰場上拖回來的那些殘骸工程師們似乎連拆解都是一種異常困難的工作,而解析出來的技術,卻又和阿特蘭人現有的技術無法兼容。
整個阿特蘭文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它們見識到了人類文明的閃光點和截然不同的技術路線,對這一領域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一方麵它們卻又無法擺脫現有技術的路徑依賴,對人類文明的科技根本無法吃透,隻能傾斜於大量資源和人員以期進行逆向工程。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效果是骨感的,阿特蘭人的工程師們目前也隻做到了利用晶石能源加熱液體,利用液體蒸發的氣體推動生物與金屬結合的機器的運轉。
在一定程度上,這確實也算是技術進步,甚至人類的一些工業設計也開始流行在阿特蘭人的世界中,但是從整個文明體係或者阿特蘭人的軍事力量來看,這樣的解析純粹是浪費資源。
所以阿特蘭的軍團士兵隻能依然使用光束長矛,不同的是添加了人類步槍上有著的瞄準裝置,這也讓光束的準確率確實有些提高。
不過和高級軍官家裡收藏的人類兵器相比,總是感覺差了很多。
索恩繼續出神的望著那片空地,他開始想象殘缺而模糊的記憶,並試圖將這些片段補全,因為這樣可以激勵自己,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和旁邊那些抽著最劣質的配發煙草還自覺高人一等的下等種族士兵們是不一樣的。
它有著自己的堅持和驕傲,並不停的鞭策自己,朝著索倫曾經的位置前進,雖然那幾乎再也不可能。
“那裡應該就是傳送門的基座”
“那裡應該是先遣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