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笙聽到這聲音,就微微一閉眼。
她沒回身,也不想理。
金豹豹怒道“你來乾什麼?你個人模狗樣的狗東西。”
齊牧白無視金豹豹,目光粘在餘笙笙的背影上。
“笙笙,”齊牧白輕聲喚。
一如當年看到她打獵回來時,在樹下喊她。
金豹豹咬牙“閉上你的臭嘴,彆叫我家小姐!”
齊牧白沉聲道“笙笙,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能否單獨談談?”
金豹豹氣炸,本來心裡在不痛快,這會兒火氣更濃。
餘笙笙拉住她,示意她忍耐,讓她先把馬車駛到城外去。
金豹豹啐一口,正想駕車出去,齊牧白的四個轎夫上前,攔住去路。
“乾什麼?”金豹豹這下可不乾了,眼睛一瞪,“姓齊的,你還想動手不成?來啊。”
餘笙笙抬眸看齊牧白“齊狀元,這是何意?”
齊牧白手臂還吊著,骨斷,沒那麼快好。
他眼神幽深,似含著濃重悲傷“笙笙,我手斷了,你也沒說去看看我,我還記得,我們過去……”
“什麼過去?”餘笙笙淺笑,“我和齊狀元你並不相熟,有什麼過去?”
“笙笙,你還在怪我是不是?”齊牧白輕歎,“其實,這也隻是我的權宜之計。”
餘笙笙微抿唇,並不相信。
權宜之計,大可以和她商量,即便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可以和她打手勢,她也不是看不懂。
而不是在大殿之上,揭她的傷疤,羞辱她,傷害她。
餘笙笙目光瞥向彆處,語氣冷淡“與我無關。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我們就再無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們那麼多年的情份,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艱難的日子,你難道都忘了?是一句再無關係,就能夠抹殺的嗎?”
“笙笙,你太狠心了。”
餘笙笙簡直氣笑,連再看向他的欲望都沒有。
“齊牧白,讀書是讓你用來顛倒黑白指責彆人的嗎?我狠心?我冒著風險給你送信,期盼你高中,期待你提親。”
“我就像個傻子,而你猶覺不夠,還在大殿當眾說我鄉野之女,無半點教養,毆打養父,殺死小動物。”
“我要臉,不想讓彆人覺得我眼瞎,看上你這麼個忘恩負義,顛倒是非的東西,沒有和你當場對質。”
“你還好意思說我狠心,那我倒想問問你,沒有我鄉野長大,你能飽著肚子讀書嗎?你是沒吃小動物的肉,還是沒穿它們皮毛做成的暖袖護膝?”
“我和我養父,到底誰打誰?”
餘笙笙輕聲嗤笑“算了,給你自己留點臉吧,過去的就過去,你自己選擇由你,我們再不相欠。”
她轉身要走,齊牧白聲音清冷“笙笙,我以為你會理解我,我是想暫時請旨賜婚,等我拿到官職,在京中立住腳,我就可以納你為妾。”
餘笙笙腳步一頓,緩緩回頭,幽暗的眸子翻湧冰與火。
“你說什麼?”
齊牧白語氣溫柔“是貴妾,笙笙,我心裡隻有你,從未改變,但我必須要身居高位,才能保護你,讓你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我才能在朝中站穩,京都居,大不易,我的權宜之計,一腔真心,你能否感受到?”
餘笙笙短促笑一聲“我餘笙笙要是靠賣自己過好日子,何須等你?”
“齊牧白,枉我拿你當個人,今天我才知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