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哥哥,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打草驚蛇的。”
前腳剛從宮中的禦膳房帶了個嬤嬤出宮,後腳若是再打起宮裡繡娘們的主意,隻怕平日就絞儘腦汁挑刺的禦史們,彈劾的折子上也要加一個凝安郡主了。
江清月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一時慌忙而失了穩妥。”
好不容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日後哪怕真的發現了什麼,她也一定會萬分謹慎。
慕容懷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朝著主屋的門推去。
“去休息吧,彆逞能,若是需要哥哥幫忙了,一定要與我說。”
“那下次容懷哥哥要我用什麼交換呢?”
江清月隻是下意識開了句玩笑。
可慕容懷的內心卻如打翻了一杯苦澀的酒,灑進了內心深處陰暗的溝壑裡,灼燒得他百般難受。
“哥哥”
“哥哥隻是隨口說說。”
慕容懷轉身倉皇離去,留下江清月震驚地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
好難得,慕容懷居然結巴了一次。
還不是在旁人麵前藏拙偽裝的結巴,他剛剛是真的無語凝噎了!
江清月在空無一人的院內站了好一會兒。
搖搖頭,把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腦袋,江清月小跑著朝著安伯的住處去,路上還差點順拐。
偏房的雲苓雲心忽然瞧見人影跑出去,連忙推開門去追。
“小姐您慢點,小姐您等等奴婢!”
——
芝陽宮。
安嬪自走入小軒,推門便看到大公主慕容然大刀闊斧不拘一格的坐姿。
抬手一揮命宮女將門關上,安嬪一臉高深莫測地走到軟榻前落坐。
“然兒,那個凝安郡主絕對有問題。”
大公主坐在圈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本經書漫不經心道“母親想讓女兒查查她?”
安嬪點點頭“能查便查一查吧,對了女兒,母親要你招駙馬真的不是為了控製你”
“母親!”大公主一把將手中的經書摔在桌上“女兒每一次來看您,您都要與女兒大吵一架嗎?”
“不是的然兒。”安嬪連忙低聲解釋道“你父皇已經起了與伊丹說合的心思了,若是說合必定和親,所以你現在哪怕隨便找一個說得過去的,隻要能留在京中日後如何不成啊!”
“不然將來你父皇當真頒旨和親,屆時然兒你恐怕是第一個被推出來的啊!”
大公主慕容然不耐煩地皺起眉“母親,咱們與伊丹的邊境還在打呢,未出結果之前父皇定然不會先一步示弱,你這種猜測的話可萬不能叫旁人聽見!”
說著,大公主朝芝陽宮的主殿,穎妃住處去了個眼神。
“隔牆有耳,母親你平日裡可要多加小心。”
安嬪拍拍她的手“母親知道,隻是母親擔心你被派去和親啊!”
“那女兒從世家子弟中看看?”
這麼多年來慕容然第一次鬆口,安嬪欣慰的直接提起手帕子抹眼淚。
——
翌日,早朝上出了次前所未有的進諫。
也不知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幾個大臣聯名舉鑒進言皇子和公主們的言談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