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3年5月17日,安慶張府。
在李仁軍和王聰明的帶領下,薑禮很快就知道了庫房的具體位置。
庫房在後院東邊的地下,環境陰暗潮濕不說,關上最外麵的房門後整個庫房裡麵空氣都不是很流通了,怪不得李仁軍和王聰明抽根煙都要跑到假山後麵。
“你們兩個老煙囪終於回來,抽根怎麼抽這麼久呀?”一個戴著眼鏡,瘦高瘦高的男人聽到腳步聲後,立馬抱怨道。可眼鏡剛抱怨完,就看到了李仁軍和王聰明身後的薑禮,連忙站的規矩了些,向薑禮行禮。
“張副官。”
薑禮隻是點了點頭,便想著仔細觀察這間庫房。可這間庫房卻是一覽無遺,讓薑禮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庫房十分空蕩,偌大的空間裡除了一個大鐵籠,就隻有一盞吊燈,一套桌椅和三張行軍床。奇怪的是,庫房四周的牆壁居然都被鐵皮焊死,再加上這裡陰暗潮濕的環境和那個大鐵籠,讓這間庫房顯得比牢房更像牢房。而鳳阮真君的那幾大箱子聘禮就被關在大鐵籠裡麵。
“張副官,您坐。”眼鏡用袖子擦乾淨了一把椅子放到薑禮麵前。
“不用了,我就是下來看看聘禮而已。”薑禮擺了擺手,朝鐵籠走去。
鐵籠是個長寬高大約五米的正方體,鳳阮真君用來提親的十二箱聘禮剛好能擠得進去。薑禮繞著鐵籠走了一圈,大致看了眼用來裝聘禮的箱子。木箱很是精致,表麵還雕刻著許多文字和圖案,像是記錄了鳳阮真君的生平事跡。可絕大多數文字和圖案都因為木箱的重疊被遮擋住了,薑禮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然而,想要打開這個鐵籠也需要特殊的方法。因為薑禮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鐵籠上有門和鎖這兩樣東西。
“難道是張謙用巫術把這些聘禮放進去的?還是說······”
薑禮埋頭沉思的樣子嚇得李仁軍和王聰明一身冷汗,他們倆下意識地以為聘禮真的因為他們出去抽了根煙而出了問題。
“剛才沒發生什麼事吧?”李仁軍小聲詢問眼鏡。
眼鏡搖了搖頭,“沒事呀,剛才我一直在床上坐著呢。”
“那張副官怎麼一副焦眉苦臉的樣子?”
“我還想問你們兩個呢,張副官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應該忙著抓那個偷溜進府上的竊賊嗎?”
“哎!”李仁軍和王聰明滿臉後悔,“出去抽煙被張副官抓了個現行。”
“都說了讓你們在這裡抽,非得······”
眼鏡看到薑禮走了過來,趕緊閉上了嘴。
“讓你們看守聘禮,就好好看著。”薑禮教訓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擅離職守,就不會像這次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你們了!”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李仁軍和王聰明趕緊答應道。
薑禮一邊盤算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查看聘禮,一邊離開庫房。
······
張婷房間裡。
上官淺淺似乎在作畫上很有天賦,所以當傾城隨便說了兩點那幅桃樹的缺點後。張婷便纏著傾城,要傾城也畫一幅桃樹,美其名曰“言傳身教”。
為了不讓張婷有所懷疑,傾城隻好坐到畫板前麵,拿起了畫筆。雖然當初薑禮在教育傾城的時候,琴棋書畫這些高雅的愛好並沒落下,傾城也學得十分刻苦,但最終也隻有個五六分的水平。要是真的繼續畫下去,張婷很有可能會發現端倪。
傾城手裡緩慢地畫著,打算趁張婷不注意,將顏料甩到自己身上。這樣傾城就能以換衣服為借口,離開畫板。
可張婷卻一直坐在傾城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傾城畫畫。
時間一點點流逝,傾城手上的動作慢得跟個烏龜一樣,都已經畫完了桃樹的樹乾,可張婷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無可奈何的傾城隻能緊接著拿起顏料,調出桃花的顏色來。
“淺淺,你最近是不是沒怎麼畫畫呀?”張婷詢問道,“畫一個樹乾花了這麼久,這可不像你的水平喲。”
傾城尷尬地笑了笑,“是有段時間沒有畫畫了,手有些生。”
意識到張婷會一直盯著自己畫完,傾城隻能故意打翻顏料罐子。
而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小姐,三太太讓奴婢來問問您,今晚要不要過去一起吃晚飯?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在。”門外傳來了下人詢問的聲音
張婷終於離開了畫板,走過去開門。
前來詢問張婷的是三太太,也就是張婷母親的貼身丫鬟。雖然是下人,但因為從三太太進入張府開始就一直負責照顧三太太的生活起居,在張婷出生後也一直儘心儘力地照顧張婷,所以張婷對她很是尊敬。
“王姨,麻煩你轉告母親,上官小姐來府上做客,今晚我打算與她一同用餐,就不去陪母親她們了。”張婷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