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颶風吹散了闔家歡樂,颶風平息之後,所有人都好奇地探出窗來打量著街上的雜亂不堪和到處亂飛的燈籠。片刻後,整條田壩街的居民都推開了大門,大家窸窸窣窣地談論著這股颶風帶來的驚嚇,每家每戶都心有靈犀地將自己掉落的燈籠重新掛了回去。
薑禮見所有人都走到了街上,趕緊運轉法術將所有的木刺化為灰燼。儘管還是有少許人目睹了全過程,但他們在向身邊人訴說時話語中還帶著酒氣,也就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們講述的神鬼怪力之事。
房頂上,薑禮和曹丕好像達成了共識一般,靜靜地等到了所有人再次回到屋裡之後,兩人才恢複了之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氣勢。下一秒,薑禮雙腳臨空,來到了曹丕的對麵。
薑禮凝視著曹丕,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薑禮想不明白,為什麼曹丕在知道了自己是張婷的哥哥之後還要主動現身?難道說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我還真沒想到,一個血族居然敢主動出現巫族麵前!”薑禮話音中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仿佛自己掌握這場對話的主動權一般。
曹丕邪魅一笑,回答道“那不是最近認識了你的妹妹嘛,想著總歸是要提前跟大舅哥認識認識。”
“大舅哥?”薑禮忍俊不禁,“我怎麼記得我的姑爺是鳳阮真君,不是你呀。”
“那又如何,你不也不是張婷的哥哥,張宏韞嗎?”
曹丕此話一出,薑禮心裡瞬間驚了一下,隻是表麵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此話何意呀?我不是很明白。”薑禮裝傻道。
曹丕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兩年前,當我聽說張府大小姐將會嫁給上界的一位真君之後,我就來到了安慶,暗中觀察起了張婷。但後來,有兩個人進入到了我的視野當中,那就是你和‘上官大小姐’。我不明白,為何一個是張謙的養子,一個是張府兒媳,卻打起了真君聘禮的主意?我看著你們二人一步步布局,一步步算計,你們不僅盜走了許多的天材地寶,甚至最後還利用張婷和鳳阮真君逼迫張謙將你們本就盜走的鳳凰胸骨,自願送給了你。直到有一次,我偷偷溜進了張婷的房間,查看了她的記憶······”
說到這時,曹丕還故意停了停,欣賞了薑禮臉上逐漸變化的神色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在張婷的腦海中聽到了一句話,她說‘不知為何,宏韞哥哥和淺淺姐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可是,他們好像也沒有變。’我瞬間恍然大悟。我開始更加近距離地觀察起了你們二人,可讓我震驚的是,我發現你們二人居然會在沒人的時候,稱呼對方為‘薑禮’和‘傾城’!”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稱呼您為,魔神大人?”曹丕嘴角微微上揚,雖然其話語中全用的尊稱,可曹丕的氣場卻壓了薑禮一大頭。
可就在曹丕覺得自己穩居上風,已經占據主導權之時,薑禮卻大鬆了口氣。
在這鏡像世界裡,薑禮不是魔神,傾城也不是聖女。他們需要一直壓抑著骨子裡的驕傲,在所有人麵前裝小輩,一言一行都需要謹慎再謹慎。但現在,薑禮不再需要謹慎,不再需要偽裝自己。薑禮作為魔神的那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瞬間如滔滔江水般席卷了曹丕!
“我就說張謙走之前叫我抓個喜歡偷摸進張府的竊賊,原來這個竊賊就是你呀。”薑禮調侃道。
曹丕無奈地搖了搖頭,“竊不竊賊的又有什麼關係,最後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薑禮微微皺眉,問道“結果是好的?你得到結果了?”
“這不是要得到我想要的結果了嘛,畢竟魔神大人您也不想您的身份被暴露出去吧?”
“被暴露出去?你是這麼些年不當皇帝了,腦子都不太行了?”薑禮忍俊不禁,“要是傾城沒有追上那個風衣型男,暴不暴露的,也不是你能用來威脅我們的吧?”
“可要是聖女大人殺了他呢?魔神大人怎麼現在對聖女都不自信了?”曹丕反問道。
“自不自信的又有什麼關係,我現在也就能弄死你了。”薑禮眼神中突然充滿了殺意。
“魔神大人,一千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幽默。”曹丕笑道。
“行了”薑禮懶得跟曹丕廢話了,“我們也就見過幾次,就沒裝作一副很了解對方的樣子了。你還是直說吧,你想要乾什麼?”
既然薑禮都挑明了,曹丕也沒有必要繼續裝傻充愣了。“我不知道您和聖女大人為什麼要冒充張宏韞和上官淺淺,也不知道你們有何目的。但既然我們的目標都是張府,我們為何不合作呢?”
“合作?”薑禮眼珠子悄悄轉了一圈,可神色和語氣還是那麼的森嚴,“合作是可以,但你又能為我們什麼呢?”
“當然是你們最想要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