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思愣了愣,調整了一下坐姿看向秦遠。
“你可以隨便問,是什麼問題呢?”
“我想問,當時情況緊急,雖然你是還沒有收益到賬,但你做直播這行這麼久了,自己的手中也沒有存款了嗎?”
秦遠頓了頓,趕忙帶著歉意補充道“抱歉,我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有點冒昧,但我沒有惡意,就是覺得比較疑惑。”
聞言,餘思思逐漸麵露為難之色,她苦澀地笑了笑,解釋出了其中的原因。
“沒事,你不知道原因,會好奇也很正常,而且大多數人都覺得,做主播的收入是挺好的,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
“因為我們舞團的收益,大部分都拿去做公益了,剩下的三成收入,除了日常的花銷開支,還有做推廣,我還要給婉琳和雪晴她們發工資。”
“所以在我自己身上,其實是幾乎沒有存款的,有的時候還入不敷出,需要刷卡來周轉。”
聽到餘思思的這番解釋,秦遠大感震驚,同時心中又更加疑惑了。
“你剛才說,在舞團裡麵,琳琳和晴晴她們兩個,你每個月都要另外給她們發工資的?”
聽起來有些無理的話語,但這種情況下問出來,卻又理所應當的。
“那當然了。”
餘思思對他笑了笑,隨後繼續說了下去。
“我是春燕舞團的創始人,拉人進來隻是為了直播,這樣節目效果會更好,但人各有誌,我自己做公益,總不能強行拉著她們也這麼做吧?”
“其實她們兩個算很好的了,有時候延期發工資也能理解我,知道我把錢用去什麼地方了,算是也儘了一份心意。”
“在她們兩個之前,來來去去的有很多人,進來了舞團因為受不了,待了沒多久就走了,婉琳和雪晴是目前為止,留下來最久的人了。”
秦遠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子後,他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家裡人呢?他們對於你這樣的做法,是怎麼看待的?”
“我沒有家人,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
餘思思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灑然一笑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也許她內心的創傷和苦楚,在經過歲月的洗禮下,早就化成了她在路上砥礪前行的力量,若有人問起,她也能坦然從容地回答。
“我也沒讀什麼書,真要說學曆的話,應該是勉強初中吧。”
“不過後來我開始做公益後,趁著做兼職的空閒期間,我有自己看書學習,這樣去了山區裡麵,還能給孩子們輔導一下作業呢。”
說到後麵這裡時,餘思思的笑容中透露出些許驕傲。
事實證明了一個道理。
學曆低不一定代表沒文化,恰恰相反,這才是知識到實踐的最高讚歌。
搞擦邊不一定代表是情色,沒有絕對,這才是美色最具象的真正意義。
在這一刻,秦遠心中對她所有的疑惑,全都變成了尊重與佩服。
不。
準確來說是欽佩與敬仰。
你說世上到底有沒有“光”呢?
其實在有些人的身上,他們做了一些“不被理解”的事情後,他們早就已經成為一束“光”了。
是希望、正義與善良融合而成的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