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朝堂上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憊。
此刻的她隻想找個人好好訴訴苦,因此即便麵對的是公主,依舊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當看到滿臉滄桑的女帝後,公主立刻就猜出了她現在的境遇。
“莫非是朝中三黨又在互相指責了?女帝姐姐,若三黨執政還不如從前的話,你莫不如趁早將此政策廢除掉,以免日後給大齊造成更多困擾。”
這一次,公主也沒有因為女帝的話而吃醋,反而直奔主題,勸她凡事要向著長久的方麵做打算。
可女帝卻是搖了搖頭,坦言道“妍兒,不瞞你說,這條政策布下來容易,想要撤回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眼下,我身後的皇族們已經抓住了共同執政的權利,若冷不丁再將他們的權力撤回,才是真的容易造成內亂。”
“這群家夥,向來隻是喜歡體驗權力帶給他們的便利與地位,卻不曾有一人真心想建設大齊。”
“唉,罷了,不管怎麼說,起初公子也是為了幫助我鞏固皇權,削弱大臣們的權力,才將這群人卷入朝堂之中,我若輕易廢除,不但會傷了公子的心,更會讓這群人抓住把柄,戲說公子根本不會治理國家。”
似這般事,也唯有最了解楊川的女帝才明白,若想對一批人好的同時,隻會疏遠了另一批人。
這世間,壓根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政策,能一邊對百姓好,又能讓利給那些官宦家族。
正所謂,自古忠義難兩全,就算再找個比公子聰慧百倍的人來治理國家,麵對這群吃裡扒外的貨色,也終究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應對。
第一次見到女帝如此惆悵,公主也趕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兒,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隨後,又像哄小孩一般,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
二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不知不覺中,女帝的眼神也變得昏沉起來。
“陛下,安心睡一覺吧,有公子在,我們總能找到更好的突破口的。”
將女帝哄入睡後,公主也忽然埋頭痛哭起來。
楊川這次出門,一走便是一個多月。
說實話,她也有些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了。
不知南方戰況如何,公子這些時日的衣食住行,是否有人照顧?
彼時,南部沂城內。
趁著塔裡德返回祁蒙山的這段時間,楊川專門留下了一名南越人,讓他按照祁蒙山山脈的總體樣貌,繪畫出了一張地圖。
第三次與塔裡德交戰,他料定這一次,對方會借助家鄉的地形優勢,來給齊軍搞個迷宮一般的突襲戰。
仗著手中有劇毒針刺,隻要南越人在山中埋伏好,僅僅幾千人就可抵擋千軍萬馬。
隻是,雖然手中握著整個祁蒙山的大致地形圖,可楊川依舊是越看越覺得頭痛。
隻因這地形圖實在是太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