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媽一把拉住玉竹的手腕,“你,你方才說什麼采買的事找大人?”
“黃媽媽在老夫人身邊,竟然都不知道麼?”玉竹很是詫異,“賀大人一大早過來,就將府裡沒月的開支賬冊和鑰匙全都拿走了。”
黃媽媽完了。
賀敏之是一大早給劉氏請安之後,才到芙蓉居將賬冊和鑰匙等都拿回來。
他本就是想先斬後奏,生怕劉氏反對,所以不可能提前說,事後也沒顧上和劉氏打個招呼,東西放到書房,就趕著上值去了。
薛沉魚也不會特意去說,以至於劉氏盤算著來芙蓉居撈點油水,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她硬著頭皮把話帶回去。
劉氏更是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了!
“我兒糊塗啊!”
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冤大頭接受家裡的這個爛攤子,現在他又把爛攤子接回來,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啊。
……
事實上。
不止劉氏的天塌了,賀敏之今日也一直心神不寧的。
薛沉魚以前總是變著法的耍小性子,用儘各種手段騙他過去。
不是給他準備了一桌菜,就是給他準備了新衣,求著哄著他吃,把東西收下。
這次怎麼會什麼都沒做,就把賬冊鑰匙都交出來了?
她究竟有何目的?
“對,她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的,薛沉魚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好說話?”
她可是那樣喜歡他的,明知道他家落魄了,家裡擠的住不下,寧可花大價錢買了個院子也上趕著要嫁給他。
對,她一定是覺得以前那些小伎倆在他這裡發揮不了作用,正在憋一些新的花樣。
賀敏之自言自語的,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上薛沉魚那樣的做派,說不好是準備好了等著他晚上回去了。
他自以為是的想著,完全不知道停在翰林院外麵的馬車,也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等他下值出來,又找不到馬車時,就徹底懵了。
不過,那是後話了。
……
賀家也是一片愁雲慘淡,因為今日沒有菜吃。
早上送菜的人照常送來,也是照常到芙蓉居結算銀子。
但是玉竹非常遺憾的告訴菜農,賀家大人要自己管賬,已將賬冊等物品帶走了,而且他人已經上值去了。
菜農自然是要問,平日裡給他們結算銀錢的那位仙女夫人呢?
玉竹道,不巧的是,她家姑娘也有事出門了,她自己隻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沒有銀子替府裡的主子付菜錢。
玉竹一直說不好意思,又說,“你也知道我們家大人是在翰林院當值的,若是你信得過賀家,也可以等明日一塊結。府裡不會賴你這點菜錢的。”
菜農又問能不能給開個條子,明天結才有憑據。
玉竹很抱歉的說沒有,她這是一個丫鬟,丫鬟一聽還得了,萬一明天不給錢怎麼辦?
“這不是玩我們的麼?”
然後一氣之下把菜帶回去了。
玉竹在後麵一直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人走遠了,才露出嘻嘻哈哈的真麵目。
姑娘吩咐的事情,完成。
芙蓉居的人是餓不著的,至於賀家其他人有沒有飯吃,那就不關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