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可真能忍。”玉竹又氣又急。
薛沉魚撇了下嘴,“拿藥膏去吧,明兒還有正事呢。可不能耽誤了。”
眼下,把海城分號的賬目給查清楚了才是最緊要的。
玉竹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去了。
薛沉魚又夏荷道,“你準備一下筆墨。”
“是。”
很快,筆墨便準備好了。
薛沉魚提筆給遠在經常的薛夫人和呂先生都寫了一封信,不過放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給呂先生寫信就太顯眼了,寫家書還能遮掩一二。
在信裡,薛沉魚把關於鄭多奇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寫了一遍,反複檢查,確定沒有遺漏,才吹乾,然後上了蠟封。
給薛夫人的信便是話家常了,主要是報平安。說明她和落落一切都好,阿爹也一切都好,讓阿娘不必太過擔心。
寫完了這兩封信,她又提筆寫了一封,是給素英和七娘的。
素英如今不在侯府,而是在她外麵的宅子裡,替她打點那些嫁妝。
七娘倒是在侯府,但李媽媽失蹤,理當告訴她一聲的。
信都寫完了,薛沉魚便讓夏荷找人送出去。
“你把信送出去,再去尋一趟楚姑娘,讓她這兩天安置好了那些女子,抽空過去海城商號一趟。”
“明白。”
“那你記得小心些,最近很多人都在盯著咱們,千萬彆落單。”
“姑娘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楚姑娘熟悉這邊的地形,我準備找她帶帶路。”
如今海城分號不能用了,就隻能走懷遠和竹山的線路了。她怕走大路容易被截了信。
“好,你有什麼難處,便跟秋華說,她會協助你的。”
夏荷點頭,便和秋華商量去了。
薛沉魚索性坐起來,讓剛剛拿過來藥膏的玉竹再去把冬月也叫過來。
很快,冬月便到了。
恰好玉梅去打了一鍋粥來。大家彼此看了看,天天都是白粥鹹菜的,嘴巴裡確實是淡的不行了。
但還是給薛沉魚盛了一碗過去。
薛沉魚安之若素的接過去,然後大口大口的喝進去。
末了,才看了幾個丫頭道,“再忍幾天吧,等把商號的賬查完,估計就能吃上肉了。”
“好耶!”
薛落雁來得遲,就聽見要吃肉,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阿姐,你都不知道最近這些天我天天光喝粥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感覺我現在快連槍都提不動了。”
薛沉魚汗顏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多人都提不動槍,而且我看你耍的虎虎生風,一點不像提不動的樣子。
“想吃肉,明天就乖乖的陪我去商號那邊查賬,乾得好了有肉吃。”
嗯嗯!薛落雁把腦袋都點出殘影了。
吃過了飯,冬月被薛沉魚單獨留下囑咐了幾句,之後,冬月便帶著人姚鏢頭,趁著天黑之前出了城。
至於他們去了哪裡,無人知道。
而陳明軒在這個時間裡,也完成了糧食的清點,也安排了人手,隻等明天一早,便運糧前往各鎮上去。
司徒禎也鑽進了牢房裡,之後很晚才出來。
之後的幾天,薛沉魚忙著在海城分號清點賬目。
海城分號的馮掌櫃早就已經預感到要出事,弄出了一批假賬冊。
真賬冊早就不知所蹤了。
薛沉魚帶著幾個丫頭,花了幾天,才從假賬冊裡麵捋出了一絲線索,找到了戲園子的掌櫃楊波。
而司徒禎天天泡在大牢裡,也從楊波口中審出了點特彆的東西。
“楊波是為這海城縣裡的貪官汙吏們服務的,戲院也是他們聚會的地方。但在那些小官小吏眼中楊波隻不過是個聽命辦事的奴才,每次商議什麼都會背著他。”
“但楊波這人很機智,他知道自己幫著那些人做的事,早晚會東窗事發,便將他們每一次聚會的時間還有參與的人都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