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薛大姑娘是不是要給我個什麼信物?”
他說著,從腰間摘下刻著“禎”字的白玉牌,不由分說塞進薛沉魚手裡。
不等薛沉魚反應呢,就從她發間拔走了一支翠玉雕的素雅玉簪。
“這就當是你給我的信物了,男女定情總是要交換信物白像話的。”
薛沉魚哪兒有人這樣強行交換的?
她無奈地隻能發笑。
“說好了,等我和薛侯從北境回來,我便來侯府提親。”
司徒禎自說自話,生怕薛沉魚給出一個否定的答複,揣著那支簪子,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他有三歲麼?
薛沉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幾乎笑出聲來。
直到司徒禎離開了,再也聽不見他的腳步聲,薛沉魚才慢慢回過神來。
掌心裡的白玉牌餘溫尚在。
想到他強行換走的簪子,那簪子她倒是常戴,也頗為名貴。
但比起他刻了名字的身份玉牌,是皇家禦用之物,每一份都是獨特的,還是差太遠了。
這麼一看,肯定是誠王世子虧了。
不過。
她實在不喜歡乾什麼都被人圍觀呢。
“好了,都出來吧。”薛沉魚把玉牌往懷裡揣,才朝著陰影的角落裡說道。
話音落。
一個嬌小的人影走了出來。
正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薛落雁。
“……阿姐。”薛二姑娘硬著頭皮,強顏歡笑。
緊接著,跟她差不多高的翁雪梅也走了出來,“姑娘。”
後麵是一連串的玉竹、秋華、夏荷,玉梅,還有最主要的薛夫人、薛淮和何媽媽等人。
“魚兒,你就當我們不存在啊,你繼續。”
“對對,你繼續。”在最後麵,還有笑嘻嘻的齊夫人。
薛沉魚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扶額——這是來了多少人啊?
全都來了。
拿她當戲看是吧?
薛沉魚緩緩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世子知道他塞個定情信物都被這麼多人圍觀,你們說,他會是什麼反應?”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做鳥獸散。
“回來。”
薛沉魚一句話,又讓大家都定住了。
“魚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薛夫人有些心虛。
畢竟,當娘的乾這種事,多少有點理虧。
“阿娘,陛下的旨意都下來了,阿爹明日就該出發了,你不去替他收拾行李,依依話彆,就不怕他一會兒想不開,要跟你嚶嚶嚶了?”
薛夫人老臉一熱,“……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爹是那種人麼?”
一邊說一邊加快腳步往外走。
齊夫人也是走得飛快,生怕被揭了短。
長輩們走了,餘下的這些可就倒黴咯。
薛淮一臉討好的笑容,“長姐,我也他去溫習功課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薛沉魚便搭上他的肩頭,“明年又是春闈了,你卻還如此鬆散,看來呂先生給布置的作業還是太少了。”
“你回去,就把《出師表》和《阿房宮賦》都抄十遍再睡吧。”
薛淮不要啊長姐!我再也不敢了。
可他不敢不答應,委委屈屈地點頭,都要哭出來了。
薛落雁趁他離開,也趕緊扯著他的袖子準備一道離開。
“落落,你既然這麼有空閒,那就再繡十張帕子吧,正好阿姐的帕子用得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