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一行,她雖然吃了不少的苦頭,但她覺得值。
雖然沒能救下所有人,但她救了那麼多人,已經比前世好過態度了。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摸到設計武安侯府滅門的幕後黑手了。
隻是如今證據太少,很多事情都是推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她的推論。
但總歸不是滿門被害、卻連被誰害的都一無所知的兩眼一抹黑了。
“也就是姑娘仁慈,早早在賀家布置好人手,才會在季敏柔被賀敏之推得小產的第一時間及時施救,還讓趙姨娘去給季家人通風報信。”
“若換作是其他人,就她這樣搶人夫君、通女乾苟合的,誰還管她死活?”
在玉竹的認知裡,要不是姑娘好心,讓人一發現季敏柔不對勁就及時去看,季敏柔怕是早就當場流血流乾了。
當然,這確實也是薛沉魚的好心,而且為了下一步棋在布局。
但玉竹就是心裡不爽。
“我沒想管她死活,但你不覺得,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就這麼死了就太便宜她了麼?而且,她活著比死了的價值更大。”
玉竹轉念一想,也是啊。
賀敏之寵一個連妾都不是的表妹,兩個人無名無分地通女乾苟合,還要把鎖生的孽種記到正經嫡妻的名下,還要謀算嫡妻的嫁妝財產。
而季敏柔要的,從來都是賀敏之嫡妻的位置,還有姑娘豐厚的嫁妝。
虧得姑娘機敏,及時抽身,若是彆家的尋常女子,嫁到這種家裡,早就被季敏柔跟賀家母子算計死了。
若是讓季敏柔就這麼死了,確實是太便宜她了。
“季敏柔也是賤骨頭,她明明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也是賀家養大的,她便是死了丈夫,待守孝期滿,便是再嫁,季家也未必不能給她尋個好人家。”
“她放著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非要敞開腿去勾引彆人的夫君,如今落得這個人財兩空的下場,就是她罪有應得的。”
翁雪梅也嗤了一句,“也不知道賀敏之這種人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麼一心一意地往上撲,癡心絕對的。”
薛沉魚隨口道,“也許她是覺得賀敏之能帶給她榮華富貴呢?”
翁雪梅和玉竹都對此嗤之以鼻,就賀敏之這種人,能帶給她什麼榮華富貴?
薛沉魚笑笑不說話。
晚間,她便去信給冬月,順便讓她跟李媽媽說賀家如今的情況。
癱了的劉氏,和被貶的賀敏之。
她應該能解一解心頭恨意了。
……
隻過了兩日。
賀敏之便被催著離京赴任了。
哪怕他胳膊還吊著,走路也還是一瘸一拐的。
但這並不耽誤他離京的行程。
賀如意特意換了一身鮮豔的朱紅色,親自去了城門口送他。
“大哥,你這一趟出京,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嶺南便是你的歸宿,若是能死了路上,自是最好的。我作為妹妹,清明寒食還是會給你燒點紙錢的。”
“賀如意,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這是在咒我麼?!”賀敏之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過來。
可惜。
賀如意如今雇了兩個打手在身邊,賀敏之的手還沒碰到她,便被打手給推了回去。
就賀敏之那小體格子、還一身的傷,連退了好幾步之後站都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喲”一聲實在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