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絕不敢有這個意思。”薛沉魚低下頭,作謙卑的模樣。
韓皇後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不過聽說你費儘心思搞來了一個什麼大嶺縣的縣令,還要告我兄長的黑狀。……”
“安平縣主,可有此事?”
薛沉魚一臉連忙搖頭,“皇後娘娘明鑒啊,臣女從未告過任何人黑狀啊,何況韓大將軍手握兵權,臣女如何有那種膽量?”
韓皇後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我兄長手握兵權,是想說他隻手遮天吧,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娘娘饒命!臣女絕無此意,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誰知。
“明察?”韓皇後隻是笑了一下,“安平縣主,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宮特意把你叫過來,就是為了訓幾句話吧?”
她說完,薛沉魚反而冷靜下來,“臣女從未如此想過。皇後娘娘連傳喚臣女過來,都要借用貴妃娘娘的名號,是不願意留下把柄吧。”
韓皇後臉上的得意一頓,“你倒是比本宮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既然本宮把你叫過來的目的你都知道,你為何一點都不怕?”
她就差直接問,你怎麼不怕死呢?
薛沉魚低頭笑了下,“娘娘說笑了,這種事哪裡由得了臣女怕不怕的?臣女怕了,便能不來麼?”
還是回答采蓮那些話。
韓皇後掩嘴聞言也掩嘴笑了,“你說的沒錯,本宮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你、甚至你們整個武安侯府上下的生死存亡。哪裡由得了你?”
“難怪兄長總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一些,本宮也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
薛沉魚“皇後娘娘謬讚。”
“誰誇你了?”韓皇後瞬間變臉,“也罷,你總歸是落到本宮手上了。就讓你多說幾句話吧,以後你怕是也沒什麼機會說了。”
薛沉魚默不作聲地坐著,就這麼望著她。
韓皇後被她看得直皺眉,心裡莫名地不舒服,“你這麼瞧著本宮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本宮還能看在你這個所謂的線主頭銜上放你一馬?”
“臣女不敢有這樣的奢望,隻是有些好奇,皇後娘娘命人將臣女騙到錦央宮來,是覺得臣女死了就死了,這宮裡沒有人在乎臣女的生死?”
“還是覺得自己能做的天衣無縫,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你放肆!”韓皇後怒道,“誰給你的膽子跟本宮這麼說話,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本宮給你臉了是不是?”
薛沉魚沒有誠惶誠恐的跪下,也沒有求饒,而是看著皇後,隨即目光落到了她身邊那個三十多歲婦人的身上。
“這位夫人便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了吧?”
“你?”
“好奇我為何會認出夫人?”薛沉魚自顧自笑著說道,“連說話都跟皇後娘娘是如出一轍,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很難認不出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三十多歲的婦人,也就是韓鴻越的繼室夫人嗔怒不已。
隨即轉向韓皇後,“皇後娘娘,你怎麼還不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賤皮子拖出去亂棍打死?就任由他在她宮裡麵這麼大放厥詞啊?”
“好你個薛侯的長女,你不要以為陛下封了你一個什麼安平縣主,你就能在皇後娘娘麵前得瑟。這破縣主的頭銜可保不了你的小命!”
“韓夫人都說小女已經要死了,臨死之前說兩句實話不為過吧?”薛沉魚不以為意。
韓皇後聽了韓夫人的話,再聽見薛沉魚說的,實在是不太順耳。
吩咐身邊的嬤嬤道,“把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