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臉色倒是自然,沒有阻止,沒有上前。
看熱鬨的人也都保持安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驚擾了謝昭昭,那巴掌就落到自己臉上。
石頭捂著小胖臉,小嘴癟著卻不敢哭。
他現在知道裴沐為什麼打人厲害了。
就是他阿娘教的。
裴沐上次也是騎在他身上打他。
打完了還帶著他找阿娘告狀,阿娘又打了他一頓。
罵他沒出息,連三歲小孩都打不過。
裴辭禮有些看不下去了。
倒也不是看不下去。
她是怕被裴恒看到了。
平日裡謝昭昭都嬌滴滴的,這個提不動,那個做不了,喝杯茶都嫌燙嘴,讓裴恒吹涼了給她。
裴恒也很受用。
如今突然彪悍起來,她擔心侄兒心裡會有落差。
萬一影響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昭昭,毅之回來了。”裴辭禮輕咳了一聲,彎腰壓低聲音道。
這句果然管用。
謝昭昭瞬間停下了動作,從曹氏身上起來。
哭著就奔入了裴恒懷裡“夫君,你可回來了。”
“是我回來晚了,手可疼了?”
“疼死了!”謝昭昭委屈道。
伸出的雙手果然是紅腫的。
裴恒心疼地拉過吹了吹“一會兒我教你怎麼打不疼。”
眾人一陣冷寒。
都這樣彪悍了,還要教。
這以後還怎麼做鄰居。
他們可隻有一張臉,不禁打。
陸容與被二人這番表演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豺狼配虎豹。
服了!
曹氏頂著一張豬頭臉,哭得撕心裂肺。
謝昭昭一個眼神橫過去“再哭還打你。”
曹氏的哭聲戛然而止。
看熱鬨的鄰居也都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嘴。
那眼神有殺氣。
果然什麼鍋配什麼蓋,怪不得能拿下裴恒。
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曹氏不敢看謝昭昭,目光最後落在陸容與身上“你還我女兒命來。”
曹氏知道裴恒不好惹,剛又被謝昭昭打了一頓。
想來想去,反倒陸容與好說話些。
至少沒打過她。
“本王側妃急症去了,本王深感痛心,所以派人送了兩箱金餅去客棧,謝先生和令郎已經離開回鄉了。”
陸容與眸色淡漠,雖是這般說,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痛心表情。
曹氏聽到兩箱金餅,眼睛和嘴巴同時長大。
這麼多金餅。
幾輩子都花不完。
他們怎麼不等等她。
這個沒良心的。
不行,不行,她得追上他們。
可不能讓他們都揮霍了。
曹氏顧不得臉疼,撥開人群撒腿就跑。
曹氏一跑,鄰居們也散了。
溜了,溜了。
這家人太能打了。
裴恒直接抱起謝昭昭回了房間“先給你手塗藥。”
“她傷的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