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格魯峰,位於天山山脈中部,其峰頂終年積雪不化。“其格魯”在當地土著民語中有神聖之意,齊格魯峰即神之山峰。
齊格魯峰半山腰一處凸出的平台,形如鷹嘴,故名鷹嘴台。鷹嘴台下方的山坡上是一片建築群,亭台樓閣掩映在蒼鬆翠柏之間,蜿蜒曲折的道路時隱時現,此處即為天山派總部駐地。
此刻鷹嘴台上,一老者負手憑欄望著遠處的雪峰,眉頭緊鎖著。老者作道士打扮,鶴發童顏,長須飄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老者身後靜立著兩個麵容姣美的二八少女,其中一人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冊,另一人則抱著一卷長軸畫卷,二女俱耷拉著眼皮,嘴唇緊緊抿著。平台上除了呼呼的風聲,再無其他聲音。老者名叫伍連山,是天山派五尊者之一,綽號假道士。
突然間,踏踏的腳步聲從平台一側的台階處傳來,二女轉頭看去,見一男子已順著台階登上平台,男子身著白色武士服,戴一頂翻毛裘帽,其麵容粗狂,左臉一道疤痕幾乎貫穿到鼻梁,顯得異常猙獰。二女見了來人,慌忙轉頭不敢再看了。
男子上了平台徑直走到伍連山身後,對著背影行了一禮,輕聲道“師父,您交待的事情已辦妥了,隻是,”男子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兩個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伍連山轉身看了一眼男子,然後對著二女揮揮手,二女便轉身下了平台。
“師父,隻是此事萬一暴露,惹怒了大尊者,到時如何是好?”男子見再無外人,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的請求已征得掌門同意,明年會增加一個親傳弟子的名額。”伍連山悠悠說道,他瞥了一眼男子,笑道“嗬嗬,巴格,你入我門下也有七八年了吧,要努力啊。”
叫巴格的男子聽了,臉上露出喜色,他抬頭看著伍連山,感激道“謝師父栽培,巴格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嗬嗬,好,好。”伍連山笑了起來。
距離其格魯峰不遠的一個山穀盆地,已是初冬時節,盆地草場枯黃一片。盆地四麵環山,北側的山腳有一片湖泊,湖水清澈,天氣晴朗時,能看到湖水倒映著雪山,極為美麗壯觀。
一男一女騎著馬在草地上緩緩而行,不一會來到湖邊。二人翻身下馬,棄了韁繩,任由馬兒自由去吃草了。
二人十指相扣著走到湖邊站立了,男子指湖水笑道“此湖形似月牙,故名月牙湖,但是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妥,應該叫仙女湖才好,彤桐你走近些看湖裡有什麼。”男子年約二十來歲,身材壯碩,麵容硬朗,背一柄三尺長金刀,他叫馬仁義,是天山派五尊者之一的金刀老祖唐古拉的弟子。
“沒有什麼啊。”被喊作彤桐的女子抬頭疑惑道,聲音柔媚。女子年紀約十五六歲,身高隻及男子肩膀,麵容秀美,笑時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她叫李彤桐,是嶺南明幽教右長老明珠之徒。
“我分明看到湖裡有一個仙女呢。”馬仁義笑吟吟道。
李彤桐再次望去,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馬仁義說的竟是自己在水裡的倒影。她嬌嗔道“人家哪裡當得仙女的稱呼。”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是十分的甜蜜。
馬仁義伸手摟住李彤桐的腰,李彤桐便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二人相擁看著無邊的湖色,都不說話了。
突然馬仁義開口道“彤桐,你跟你師父提我和你的事情了嗎?”
“大概提了一下,師父也沒說什麼,好煩呢。”李彤桐垮了臉,他轉頭盯著馬仁義,“要是她不同意該怎麼辦呢?”。
“嗬嗬,沒有說什麼就是不反對嘍,”馬仁義笑道“嗯,過幾日我請我師父跟明長老說說,這樣就更有把握了。”
“但願如此。”李彤桐歎口氣。
“你師姐幾時來?”馬仁義換了話題。
“還早著呢,哼,師兄你今天都問了幾次了,是不是有什麼彆的想法。”李彤桐說話有些吃味。
“傻瓜,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事,把她哄高興了,也好叫她在你師父麵前多說好話。”馬仁義說著,狠狠揉了李彤桐一下頭。
“哎呀,馬哥你把人家頭發弄亂了。”李彤桐趕緊躲開。
馬仁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又在湖邊遊玩一陣,眼見太陽即將落山了,便回到了湖邊臨時搭建的帳篷。馬仁義開始準備晚上吃的東西,李彤桐饒有興致的看著,不時問一句,馬仁義總是耐心解答。
太陽早已隱沒在遠處大山背後,天色漸漸昏暗起來,馬仁義備好了吃食便和李彤桐出了帳篷,在門口候著。
就在李彤桐等得不耐煩之際,他們等的人終於來了。
“哎呀師姐,你怎麼才來,我肚子都餓扁了。”李彤桐上前挽著來人的胳膊嬌聲道。
“歡迎梓桐師妹。”馬仁義臉上堆滿笑容,他伸手掀開帳篷,“快進帳子來,外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