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遠洲跟著劉遠執回到家,走進他堂叔家院子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他們正坐在廊簷下和三爺說著話。
“爸,大哥。”劉遠洲喊出了父親和大哥,眼睛澀澀的,喉嚨一陣發堵,他的心裡有千言萬語,此刻全部堵在肚子裡說不出來。
聽見劉遠洲聲音,劉大和劉遠波都站了起來,一臉的激動。劉遠洲已快步走到了他們跟前。
“二娃。”劉大聲音有些哽咽,親眼看到自己兒子真的活蹦亂跳的,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二娃。”劉遠波右手抓緊弟弟的肩膀,怕打幾下,激動道“沒事就好,可嚇死我們了。”說著,眼睛也不自覺發紅起來。
劉遠洲握住自己大哥的粗糙的手,看向麵色略顯蒼老的父親,問半天問出一句話“爸,你們怎麼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聽說你出事了,可急死我們了,早想著來看你了。”劉大故作埋怨著,雖然他的心裡著實開心,但是他在兒子跟前不便於表露真實的感情。
三爺站了起來,笑道“都彆站著,坐下慢慢嘮。”他又對劉遠執道“遠執,去拿些你叔帶來的瓜果來吃。”
劉遠執領命而去。
劉遠波笑道“我們帶了你最喜歡的杏子乾,咱家那棵老杏樹的,還有媽做的米糕。”
劉遠洲不覺口舌生津,他咂摸一下嘴巴。他有多久沒吃到家裡的東西了?
幾人在屋簷下坐定,劉遠洲又問起家裡母親和大嫂可好,今年的莊家收成怎麼樣。
劉大回答一切都好。
不一會兒,劉遠執拿來杏乾和米糕。
劉遠洲吃幾片杏乾,又吃幾片米糕,頓覺無比滿足。雖然這都是些隨處可以買到的吃食,但是,自己母親做的就是有一種特彆的味道,家的味道。
晚上,劉家禮給為劉大父子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除了雞鴨魚肉,還有平常罕見的海味。
自家小兒子平安無事,更兼堂弟一家的熱情相待,劉大心裡舒爽,不覺多喝了幾杯,結果喝醉了,回到房間倒頭便睡了。
劉遠洲父子三人就住宿在劉遠洲原來養傷住的那間屋子。
劉闖已經搬出去住了,他尋到一份在染坊做事的活,那裡還住宿。這些劉遠洲也是今天回來才知道的。
房間還保留原樣,這樣,父子三人正好一人一張床。
給睡著的父親擦了一把臉,為著怕夜間著涼,又給蓋好被子,劉遠洲倒完水又給他大哥打來一盆水洗漱。
洗了了臉,劉遠波坐在床沿用洗過臉的水泡著腳。
劉遠波道“二娃,聽講你攤上了人命關司,可嚇死我們了,尤其是媽,那那一段日子整日哭,飯都很少吃,整個人瘦了十幾斤。”想起自家二弟入獄那段日子,劉遠波心裡仍有著後怕。
“幸好,老天保佑,一切都平安度過了。”他也有五六分酒意,臉很紅。
聽他大哥又說起此事,劉遠洲不覺鼻子發酸,眼淚便止不住流下來。他彆過臉去,藏在陰影裡。想起母親煎熬的樣子,他心如刀割。
“媽,媽現在身體真的好的吧。”過了半晌,他才出聲問道。他知道母親身體一向不好,雖然下午他已經從父親嘴裡得到母親安好的消息,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問大哥,他知道大哥不會因為安慰自己而說假話。
“你放心,媽好著呢。”劉遠波知道自己兄弟的心思,出言安慰道。
“對了,一直也沒問你,你說你在什麼延州院做事,那是個什麼地方?”他轉移話題,問起兄弟的工作的事情。
劉遠洲收拾心情,把把延州院是個什麼地方,以及他目前大概做什麼事說給大哥聽,他特意強調自己每月能掙多少銀子。
“哎呀,能學到真正的功夫,每月能拿五六兩銀子啊,二娃你可真出息了。”劉遠波感歎道,他是真心為自己兄弟高興。
他雖然不知道太玄宗多厲害,但是能學到真功夫的地方不由他不敬畏。是以,他覺得他的兄弟將來一定了不起。
“好好做事,好好練武,該花的錢要花,但是也不要大手大腳亂花錢,過完年你也十七了,能說個婆姨了。”作為大哥,他還是忍不住對弟弟的未來提出意見。
劉遠洲對他笑笑,點點頭說知道了。雖然,他心裡對大哥的話不以為然,但是他不想就此跟大哥展開辯駁。他從心裡還是很敬愛他的大哥的。
劉遠洲又問起他大嫂身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