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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嗎?
即便如此……重現到這種程度,也仍然不夠?
究竟為何?
所述的一切是如此完善如此真實,可為何做不到?
縱然帶著困惑和不舍,那人終於移開遙望藍星的視線。
周圍一切真實,遠前方的虛幻。
構築,已經遠超國度,甚至超過大陸的天體。
生成所述架空要素,加以製作一切生物足矣生存的條件。
生成的空間遵循他的法,遵循他的意,可說在此處的萬物都受他統轄。
放在古時,不,就是放在近代一點的時候,人們都會奉他為神明,可即便如此……
……為何,仍不足以觸碰到那條界限?
“很困難吧~?”
在這個時候調侃這位才趕走不速之客,正為了事情頭疼著的企業巨頭,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可以稱得上是不合時宜。
可,就是這番話語,讓齊玖天連憤怒和惱怒也來不及,就如臨大敵般迅速變了臉色。
“以凡人之力來說,確實是不好做到的,你已很努力啦,休息一下怎麼樣?”
語若流鶯聲似燕,聽起來是那麼動聽。
可在動聽的聲音之後,卻恍惚之間有數千星辰的震鳴。
形容聲音這樣是不準確的,但,它的確璀璨而炫目,迷人而危險。
“不是做不到,很接近了,隻是還在尋找原因。”
齊玖天沉聲回應,卻是看也不看。
自十幾年前,公司和龍國正式形成妥協局麵,穩住陣腳之後,他很少會覺得有什麼對他是真正危險的。
可這個女人……
不,是神。
是例外之中的例外。
她太危險了,危險得超出了所有自己的預期。
縱然他自認自己已然是鐵石心腸,卻仍擔心會被對方的美貌亂了心神。
就算是沒有見著對方的現在,隻聽著對方挑逗性質的簡單一句,他的心也因此而發癢起來。
真是恐怖。
齊玖天必須強忍向著對方獻媚,向著對方屈服,亦或者掌控對方,將對方蹂躪的欲望,才能板起臉來嗬斥對方。
“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在我完成之前不要來找我?”
“唔,可你這兒不是已經遇到瓶頸,還遇到了大問題了嗎?”
葉蓮娜背著手,笑盈盈的在這間艙室之中漫步而來。
“不但監視係統失效了一部分,‘興登堡’號還被人利用,就連主控室也被人走進來了,過會兒指不定還可能會有一些意外狀況。呐~真的不需要姐姐幫忙嗎?”
“……住口。”
齊玖天麵色扭曲,他雙手抵著腦門,強忍著心中的欲望和其他情緒。
“欸~你這麼凶姐姐,姐姐我啊真是會很傷心啊。哦,嗚嗚嗚……怎麼如此……”
說著,葉蓮娜作出舞台劇那樣不像哭的浮誇哭腔。
按理而言,如此浮誇的表演甚至沒有刻意擺出笑臉去迎合的價值。
可這已然虛假到不行的假哭卻也讓齊玖天無法忍受!
他將一把匕首高高舉起,隨即……以極快的速度將其刺穿自己的左手手背!
他仍然頭也不抬,沒有勇氣去直視對方。
利刃刺穿過肉骨,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劇痛伴隨著流出的血腥氣味一同而起。
無疑,任何傷害自身的事情,都顯然是痛苦之事,是身為生物本能地要逃離的恐怖。
可齊玖天麵上的神情,竟然還緩和了許多。
“好吧……虛空之主,我求助於你。”
他如釋重負,將匕首在自己已然疼痛到抽搐的左手上攪動,讓它流出更多的鮮血。
“這才對嘛,說出你的訴求吧?”
沒有要阻止對方的意思,葉蓮娜隻是任由對方摧殘自己。
齊玖天隻是自殘,還隻是戳一下手背這樣的自殘,以他的體質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最多痛一下少點兒血。
都還沒有想要去死的意思——切腹那些動作都沒有,真是不值一提。
如果他想死在她麵前,她還是會稍微阻止一下的——當然,如果失手沒有阻止,那也倒隻是有些可惜。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代理人隨時都可以找——就算沒有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少摸點魚,自己再去重操千年以前的舊業罷了。
齊玖天深吸一口氣,稍稍壓下痛覺帶來不可避免的顫抖。
“我需要重新奪回對整個領域的全部掌握,為此,修複羅思特破壞的支點是必要的。但是,我可以明確知道羅思特是沒有殺過人。也就是說,讓那三人消失於我視線也有不少時間,很可能他們早就做好了什麼交易。而那三人也要用那一小部分我無法掌握的空白,對我發起攻勢。”
齊玖天念著,思緒也隨之而清晰許多。
他抽出匕首,任由血液流淌,在桌麵上凝結成璀璨的晶體。
那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產物,也是目前世界上已知的科技都無法解析的物體。
這是換虛空之主幫助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