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這是讓世子去找地下錢莊借錢?!
地下錢莊利息高上天,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跟世子說,這個錢莊管事是你從前一個舊識,利息給他優惠。”
“可是,少夫人,您這是何意?”
花灼然一臉懵,“若是日後世子還不上款子,可如何是好?
地下錢莊利息就如滾雪球,越滾越大。
少夫人您就不擔心,世子開了這個口子,日後會把侯府拖進深淵?”
“我不擔心。”
楚瑤見花灼然還是愣愣的,輕輕笑著抿了口茶,然後語氣淡然道,“我不僅不擔心,還樂見於此。”
花灼然乍聽此話,身子一個激靈,她睜大一雙杏眼,驚異看向楚瑤。
“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花姨娘,不妨告訴你,我就是要侯府萬劫不複。
我也相信我能做到。”
“可是,您是侯府少夫人,您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侯府垮了,您又如何有立足之地?”
“侯府垮了,就是我要的好處。”
楚瑤看著花灼然姣好的麵容,替她理了理鬢角,語氣暖若春風拂柳,“難道你還想在侯府當一輩子姨娘?”
“這……”
“伏低做小的日子有意思嗎?
將來你就是有了孩子,也是地位低賤的庶子、庶女。
更何況,男人最是喜新厭舊。
程姨娘當初何嘗不是同世子兩情相悅。
可自你出現,她就被冷落、被厭棄。
世子風流俊逸,再遇新歡是遲早的事。
姨娘年輕貌美,真想一輩子被鎖死在這深宅小院?
姨娘覺得值嗎?”
楚瑤一番話,驚醒了花灼然。
是啊,是少夫人替她贖身,讓她引誘世子。
她怎麼就入戲了,難道還真打算做世子一輩子的姨娘?
她還年輕,從此往後困守在狹小的一方院子,不是她想要的。
可她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見花灼然雙眼迷蒙,楚瑤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你儘管放心,既然當初是我把你拉上侯府這條船,自然會對你負責。
如果日後侯府倒了,我會給你一大筆銀錢,保證你從此錦衣玉食。
到時,你是嫁個一心一意待你的郎君,還是如何,都如你心意。”
楚瑤給花灼然描繪了一個她從來想都不敢想的畫麵,她一雙蒙著水氣的眼睛眨了兩眨,半晌才訥訥道“少夫人,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
“好!”
花灼然一口應下,“少夫人,我都聽您的。”
她又不傻不瞎,當然知道少夫人的實力和眼界遠在她之上。
況且,她早就看出來了,少夫人對世子、對侯府沒有半點情誼。
她進侯府以來,侯府殘的殘、傷的傷。
侯府每況愈下,頹勢儘顯。
既然少夫人要讓侯府徹底垮掉,還肯給她機會,讓她選。
她作為侯府姨娘,自然要提前為自己安排好出路。
與其做男人的籠中鳥、金絲雀,不如搏一把,為自己掙份家業、整份底氣。
她又不是閨閣少女、癡情少婦,整日把情愛放在心尖,把男人看得比命大。
她一個煙花柳巷出來的女子,如何不知男人的情愛最是靠不住的。
唯有真金白銀才是女人最大的底氣。
花灼然回了如意居,就見程文淵胡子拉碴、垂頭喪氣坐在圓桌旁。
“世子今日散職這樣早?”
“今日沒去。我去賭場了。”
“世子怎麼又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