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儋耳_江湖十三之風起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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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儋耳(1 / 2)

三月二十九早上,吃過早飯,盧林讓武南安排好眾人上船,卯時過半就朝著西北崖州方向而去。

早上出發之時還是晴空萬裡,巳時開始刮起了風,還是從北而來的,船身開始不停的晃動,武南是有經驗的,見狀便讓船工將風帆降下來,趕到船艙內和船工一起調整大船的方向和速度,午時開始下起了大雨,船身搖擺更為劇烈,盧林算是見識到了這海中的大風大浪,心中感歎不已,這等天威,人力是萬萬不可敵的。

盧林感覺這大船似乎改變了方向,還迎著風緩慢移動,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後,風雨止歇了;雨後的天空更是湛藍湛藍,空氣也清新了許多,船板上居然還有一些魚在撲騰,武南也出來了,讓人揚起帆,清理打掃船板。

午飯也因此晚了一個多時辰,吃飯時,武南說道“盧少俠,這風雨一來,水流改變了方向,我們這去崖州是逆流了,怕是要明天下午才可到得。”

盧林說道“這倒無所謂,晚一天就是了。隻是這海上暴雨時常會有麼?剛才這船還逆風而行是為何?”

武南說道“一般都有徵兆的,遇見了就儘快靠岸,剛才這風雨不小,而且徵兆也沒有,來得突然,這般暴風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逆風是為了躲避浪濤,不然隨著浪濤搖擺了起來很容易翻船……”

盧林聽著武南講述也明白了一些這海上行船之事,這暴雨風浪是最為恐怖的,像剛才這般暴雨,一個處理不當就有翻船的可能,大海船就好多了,但是遇上更大的暴風雨也一樣危險,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不過那樣的大暴風雨不常見,若是在近海還好一些,進入深海就真的聽天由命了。

下午行船就慢了許多,雅師姐、蘇師姐拿著千裡鏡也是什麼都看不到,入目除了是藍藍的海水就是藍藍的海水,一望無際,若是多日如此景象,也是枯燥煩悶得很的。

晚上吃過飯,盧林和武南說道“武船主,你家在南定還是升龍?”

武南說道“我是南定人,家如今是安在升龍城。盧少俠有什麼事?”

盧林說道“等到了九龍山,我帶著那幾個交給官府的下船,去儋耳郡那邊,然後再去白沙津,你駕船去白沙津等我,送我去岩州;這些女子就隨船跟你走,你將她們送到升龍城客棧去,再安排那個熟悉真臘、蘇祿國、滿剌加國的船工跟她們一起,教授她們。

那邊兩個月後會有人走鏢回來的,我寫封信給你,等他們來了後你拿著我的信去找他們,讓這些女子跟著他們去龍城,我這有事,是不能帶著她們的,這船當初也說給你的。這些女子需要多少花費你算一下,我來給你。”

武南聽了連忙說道“盧少俠,你可千萬說這些了,我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她們這二十多人一人一月十兩銀子也不過五六百兩銀子而已。這船價值至少是十倍了,我得了船已經是很滿意了。”

盧林說道“這幾日你也和那些女子好好說說這些事情,我並不是舍棄她們不顧的,是有事情要做,不能帶上她們,你安排那船工就一直跟著她們,教會了她們話語後,我會安排鏢隊送他回升龍城的。”

武南聽得盧林這話,心中有些驚訝,他是知曉升龍城那邊客棧走鏢的事情,沒想到盧林還竟然可以隨意安排鏢隊,這可了不得啊,心中對這黑黑的小子增加幾分好奇和恭敬,嘴裡連忙說道“盧少俠放心,我會和她們說清楚的。”

盧林說完就回去寫信去了,一封信是給蘇師兄的,說了一下這些女子的來曆和這幾天的經曆;另一封信是給周掌櫃的,同樣說明了一下,但是這些女子如何安排,盧林也不知曉,隻是讓周掌櫃去安排她們先落腳,等她們可以交流了再說。盧林暫時是這麼打算的,信寫好了等分彆之時再給武南。

第二天,蘇師姐和雅師姐沒什麼事情,看海也看得無聊,就找到武南還有那船工,讓他們轉述,和那些女子交流了一天,酉時到了崖州,蘇師姐、雅師姐還帶著這些女子下船進城購置了衣物,在島上她們的衣服都是破舊得很。回來的時候,這些女子個個都是喜笑顏開,搞笑得很,和雅師姐、蘇師姐也熱乎了一些。

晚飯的時候,雅師姐告訴盧林“盧師弟,這些女子大多數是舉目無親了,她們被海盜劫掠之時都是跟著家人在一起的,家人都被海盜殺了,少數幾個有親人,也都說不清楚情況,她們可是認定你了。”

盧林說道“武船主沒和她們說些什麼?”

雅師姐說道“應該說了吧,我們也聽不懂,看她們的神色,似乎不太願意你這般安排。”

盧林說道“我看二位師姐帶她們買了衣服後,似乎關係近了一些,明日再和她們交流交流。”

雅師姐笑道“這女子那有不喜歡的,沒人喜歡蓬頭垢麵破爛不堪的。”也是同意盧林說的。

四月初一晚上亥時才到得九龍山,這麼晚了也就沒有下船,雅師姐、蘇師姐和盧林說了一下今天交流所得,這些女子其實出身都不錯,隻是遇見了海盜,舉家遭難,逃又逃不走,忍辱偷生的過了兩年,當初還有一些女子都因為各種原因被殺了,還有想逃的也被殺了;她們本已經沒有什麼念想了,此次得救後就想跟著救命恩人,沒有彆的想法,看來還得盧林自己去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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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才下船的,武南安排的人已經回來了,帶著從儋耳郡請來的船工木匠,還有兩個儋耳郡的衙役。

武南和請來的船工木匠去商議修船之事,盧林則是和兩個衙役簡單說了下這海盜之事,兩個衙役見盧林年少,有些不相信,盧林掏出自己的秀才文書,這才信了大半;便押著兩個海盜和那幾個女子去了九龍山縣衙,還交代盧林等會也來九龍山縣衙一趟。

盧林先是和蘇師姐、雅師姐商量,船上還有這麼多貨物,應該留一人跟船,雅師姐說道“這跟船還是我留下合適,你們兩個去儋耳郡。”

蘇師姐說道“那就有勞雅師姐了。”

盧林說道“這去儋耳郡一兩天就到了,最多去郡府衙門呆一天,我們就去白沙津,最多初五初六就可以到。雅師姐,這幾日跟船,就再和那些女子再親近親近一些,最好從她們中間挑出幾個有些見識的,能夠帶頭的,等後麵我就好和她們說。”

雅師姐點了點頭,三人回到船上,盧林和蘇師姐牽馬下船,那些女子見狀都圍了上來,盧林連忙喊來武南,轉述自己的話,自己是先去衙門處理海盜和那幾個女子的事情,過幾日會到白沙津彙合。那些女子見雅師姐還在船上,也沒再說什麼的了,隻是告訴武南說盧林不要舍棄她們,盧林後這才和蘇師姐得以下船去了。

盧林和蘇師姐先去了九龍山縣衙,知縣已經審過了,此事罕見,海盜之事他也不能做主,安排了幾個有些身手的捕快跟著儋耳郡的衙役,一起押送這幾人去儋耳郡,由儋耳郡太守來定奪,並讓盧林再去儋耳郡陳述。

知縣如此說了,盧林也沒說什麼,隻是說這押送慢,他會先去儋耳郡,約定四月初四到太守府去。說好後,盧林便和蘇師姐騎馬先去儋耳郡了。

巳時過半,盧林和蘇師姐離開縣衙,沿著驛道前行,這一帶的驛道極窄,山高林密,瘴癘橫行,破瘴藥也都用上了,世人常言嶺南天氣卑濕,地氣蒸溽,而儋耳為甚。盧林算是體會到了,此前也隻是在九龍山歇腳,這一路走來,感受比傳言還要嚴重幾分,或許是季節的原因;沿途也沒有遇見多少行人,遇見的也都是成群的駱越黎人,沒有見到單人行走的,據說是山林之中有劫匪出沒。

天黑時在至來西北境山中尋了一處山洞歇息,尋到的乾枝枯葉也都很潮濕,燃了半天才燃起,烤了點野味吃,但是夜裡蚊蟲肆虐,師姐弟二人被這些蚊蟲弄得苦不堪言,一夜都沒怎麼睡好。前人都稱儋耳島是流放之地,孤懸於海外,隔絕於九州,這一日一夜的經曆,盧林可算是見識到了。

蘇子曾經流放於儋耳的儋耳郡三年,回去後不過一年就病故了;後來廬陵縣的老鄉胡銓也曾流放於崖州八年;如今的儋耳遠勝數百年前,但這生存狀況相比九州各地還是惡劣了一些。以前儋耳有駱越黎人時常作亂起事,史書記載的黎亂是年就有一起,如今倒是太平了許多,駱越黎人和漢人相處融洽了許多。

次日下午未時才到了儋耳郡,盧林和蘇師姐找了家上好的客棧歇息,好好洗浴了一番,這兩天趕路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得很,晚上又沒有歇息好,晚上吃過晚飯才在儋耳郡閒逛了一會。

儋耳郡漢人倒是和九州沒什麼差彆,駱越黎人就不一樣,婦女多穿直領、無領、無紐對襟上衣,還有穿貫頭式上衣,下穿長短不同的筒裙,束發腦後,插以骨簪或銀簪,披繡花頭巾,戴耳環、項圈和手鐲等各種飾物,倒是和瑤人女子有些相似。駱越黎人男子裝束一般結發於額前或腦後,上衣無領、對胸開襟,下著腰布,有些男子上衣與女子無多大分彆。

客棧有驅蟲之物,門窗也都封閉嚴實,好好歇息了一夜,四月初四早上吃過早飯,盧林和蘇師姐就去了一趟儋耳郡,見到太守盧林說及的海盜之事,儋耳太守聽聞後甚為驚訝,押送海盜的衙役還沒回來,太守見過盧林的秀才文書,得知盧林乃是臨江坊之人,頗為重視,並婉言留二人在太守府用午飯。

押送的衙役還未回來,盧林想著此事重大,不便就此離去,就應了太守的要求留下來吃午飯,此時還不到巳時,盧林便和太守品茗閒談,倒是得知了一些儋耳的情況。這兩天沿途所見不少峒寨,盧林是區分不了;太守說黎人居處架木兩重,上鋪以草如樓,呼曰欄房;上以自居,下以畜牧,形長且闊,茅簷低矮,狀若覆舟,亦稱船形屋。

駱越黎人多是翁堂沃工的族群聚集生活,由輩份最長、年齡最大者充任畏雅,畏雅相當於是族長家主,聚集一起稱為峒,峒有大小之分,大峒之下包括幾個小峒,小峒就是一兩個小村子,峒與峒之間有嚴格的邊界,互不侵犯,但因為用水、伐木等事常常會引發兩峒械鬥;若無這些事情,平常各峒互相之間還算友好,還會互通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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