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譏諷“哦,真是令人費解,為何廖氏那孤苦無依的孀婦,竟能將杏花村的庭院擴建得如此宏偉,還讓你穿戴得如此奢華?難道你即將迎來一位繼父不成?”
郝仁和廖陵奚心知肚明,這其中的奧秘,全因郝仁一直在背後默默資助廖氏。
廖陵奚立刻憤慨反駁“江頌宜,你何其無禮,那可是你的養育之母,你怎可出言不遜。我母親對我父親忠貞不渝,豈會為我尋覓繼父?”
“那麼,她的銀兩究竟從何而來?再說,你為何隨廖氏姓,而非你的生父之姓?難道你的生父是個朝廷的逃犯,見不得天日?”
江頌宜說得煞有介事,轉身向江老夫人道“祖母,既然已經將廖氏交給了官府,不如索性將他們一家都徹底查個清楚。沒準廖陵奚的父親,真是個被通緝的逃犯。”
【可惜廖陵奚並非官場中人,否則還可請西廠介入調查,他們的醜聞便無法遮掩】
廖陵奚被江頌宜的挑釁激得怒火中燒“江頌宜,閉嘴!我父親絕非什麼逃犯,他的出身尊貴……”
然而,話未說完,就被郝仁一個銳利的眼神製止了餘下的言辭。
江頌宜卻緊追不舍,瞪大眼睛驚異地問“你父親出身尊貴?我怎從未聽廖氏提及過?難道,你母親是金都某位顯貴的外室?”
廖陵奚、江玉窈和護國公都不禁心頭一震。
沒想到江玉窈竟然誤打誤撞地猜中了真相。
江頌宜更進一步,故作驚訝地誇張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位顯貴也未免太無恥了,敢做而不敢認。而且,世家大族怎會做出包庇外室這種醃臢事。”
【憤怒吧,當著你們親生父親的麵侮辱他,他甚至不敢反駁】
江老夫人忽然覺得,這孫女有時候還挺有趣的,她麵色平靜地說道“確實,西晉容許外室猶如養妓,是要受到禦史彈劾的。世家名門,隻需一頂小轎便可光明正大地將人納入家門,何需偷偷摸摸。”
郝仁深吸一口氣。待他大業告成,定要將江家祖孫一股腦兒地送入教坊司!
江頌宜聽著老夫人的話,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你們那位見不得光的父親,實在是讓人不齒。哪像我的姑父和姑姑,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數十年如一日。”
郝仁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那一刻,他心中紛亂,分辨不清江頌宜的話中是讚譽還是譏諷。
廖陵奚與江玉窈在心底暗暗詛咒江頌宜的愚蠢,期盼著有一天能重返國公府,讓她的傲慢與偏見得到應有的懲罰。
江頌宜微微挑起眉梢,開始施展她的捧殺之計,“像姑父這樣忠貞不渝的佳男,據說當年連家父納妾之舉都引以為恥,對於外室和私生子這類人物更是不屑一顧。這廖陵奚出身卑賤,品行不端,姑父定不會讓他留在身邊,玷汙了師門的名譽。”
郝仁的麵色微微凝固。
江頌宜的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他還要保留廖陵奚這個學生,隻怕會招來非議。
郝仁隻能板起麵孔,以長輩的威嚴口吻說道“頌宜,那些關於外室的說法,不過是捕風捉影。你一個尚未定親的少女,不宜總是掛在嘴邊。”
然而,江老夫人卻開口道“郝仁,頌宜所表達的,也正是我的意願。我們侯府,不願與廖家有任何瓜葛。你這名學生,也不要再帶到老身麵前來,以免影響視線。”
郝仁默然片刻,輕聲應道“遵命。”
原本他帶著廖陵奚前來,是為了向侯府求情,希望侯府能夠看在他學生的份上寬恕廖氏。但沒想到,求情的話語尚未出口,老夫人就已經提出了與他解除師生關係的想法。
在這種情勢下,他也不好再提及寬宥廖氏的事情。
郝仁決定從江姝那裡尋求突破,江姝向來對他言聽計從,“嶽母,阿姝近況如何?我獨自在府中孤寂難耐,實在是思念她思念得心神不寧。”
老夫人回答道“阿姝在自己家中,無人欺負,孩子們也都孝順,她過得極為舒心。她若不想回去,國公爺切勿強求。”
郝仁素來疼愛妻子,此時更是不願違背江姝的心意,“那麼,至少讓我見見阿姝。”
老夫人對席嬤嬤吩咐道“帶國公爺去姑奶奶的居所。”
她轉過頭,指向廖陵奚,冷聲道“將這個汙穢之物給我扔出去。”
廖陵奚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
被推出侯府大門後,他緊盯著那金光閃閃的“永定侯府”牌匾,發誓要讓永定侯府付出沉重的代價!
郝仁前往江姝的居所,卻被丫鬟告知江姝已經安歇。
他為了展現對江姝的體貼入微,特意叮囑丫鬟們不要打擾她,親自步入房中尋找江姝,希望能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關懷與愛意。
“阿姝為何仍貪戀涼爽,竟連被子也懶得好好蓋嚴?”
郝仁溫柔地替江姝掖緊被角,正欲輕撫她的麵頰,不料這時江姝卻像是被什麼突如其來的驚悚所困擾,猛然間驚醒,下意識地猛力抓住了郝仁的手腕,並在瞬間狠狠地咬了一口。
郝仁麵部扭曲,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外頭的侍女緋月等人聞聲急忙衝了進來。
“夫人!”
緋月小心翼翼地將江姝扶起坐正,瞥了一眼郝仁手腕上鮮血淋漓的傷口,語氣中帶著關切“國公爺,夫人這胎確實不太穩定,夜夜夢魘。或許是你驚擾了她。”
江姝也緩緩恢複清醒,看到郝仁手腕上那深刻的咬痕,心中暗自竊喜,但麵上卻是一副懊悔與擔憂的神情“夫君,你怎麼來了?我夜夜噩夢,總夢見有人要扼住我的喉嚨,情急之下便咬了下去,沒想到竟然傷到了你。”
她一邊說,一邊緊緊握著郝仁的手,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傷口。然而,那手帕上的金線刺繡顯得有些粗糙,刮在傷口上,令人看著都感到痛楚。
郝仁卻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柔聲說道“阿姝,你以前在我身邊從不曾夢魘,如今卻夜夜不安。我這次來,就是要接你回家。”
然而,江姝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自從那日得知婆母的打算,我每晚都不得安寧。我擔心婆母會拿我的孩子做犧牲,所以,我不能回去。”
說著,她還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腹部。
郝仁無奈,最終隻能帶著失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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