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覺得讓她們修行一段時日未嘗不可,畢竟這兩位公主一時之間也難以出嫁。
“便依虞愛卿所言。虞愛卿總能替朕解憂,酈妃在宮中助朕治理六宮,愛卿在朝堂上竭儘全力,實乃朕之福祉。”
虞航頗為驚訝“貴妃娘娘地位尊崇,酈妃娘娘豈能越位行事?”
禦史大夫緊接著繼續彈劾楊貴妃“三公主鑄成大錯,根源在於貴妃娘娘教誨無方,懇請陛下重重處罰!”
眾多禦史齊聲跪地“懇請陛下嚴懲貴妃!”
皇帝當時在宮中僅對楊貴妃施以禁足和減俸的處罰,但如今卻不能忽視這些禦史的訴求。
固執己見,獨斷專行,那是昏庸之君的行徑,而成為一個英明的君主,自然需要付出更多的辛勞。
“既然如此,便廢去貴妃封號,貶為普通嬪妃。”
“陛下聖明。”
“唉。”
皇帝輕輕歎息,心中暗想,回宮之後還是繼續研究他的木工吧。
……
早朝結束後,皇帝特派太醫與江鼎廉一同返回府邸。
元宵宮宴上,東陵質子嶽清揚並未出席,他以偶感風寒為由推脫。當時皇帝便命江鼎廉攜帶太醫前往探視,然而隨著蠱蟲案和三公主的醜聞爆發,這件事便被暫時擱置了。
江鼎廉心中明白,嶽清揚此刻或許早已命喪太白山下的幽穀之中,根本不在府內,因此他並未主動提及此事。
然而,皇帝既然派了太醫,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幸運的是,這次派遣的太醫章宇恒是他的舊相識,這位章太醫經常出入許氏府邸,為其緩解頭痛。
下朝之後,江鼎廉便帶著章宇恒前往繁華的酒樓享用美食,之後又引領他至煙花之地,暢飲花酒,以儘歡愉。
然而章宇恒卻滿臉疑竇“大白天的,飲用花酒豈非有些不合時宜?永定侯,你往昔對老夫劍拔弩張,今日怎的變得如此謙和有禮?”
江鼎廉淡然回應“本侯感激你對夫人頑疾的長期照拂。”
“哈,照料了那麼久,你才想起表達感激?江鼎廉,莫非是你府中的那位東陵質子遭遇了什麼不測?”章宇恒眯起了混濁的老眼,目光如炬。
“質子能有何等事?”江鼎廉朗聲大笑,言語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蒼涼。
不過是魂歸故土罷了。
“來,共飲一杯。”他親切地搭上了章宇恒的肩膀。
但章宇恒卻突然用力甩開他的手,提起藥箱便急匆匆地向永定侯府疾走,邊走邊喝道“江鼎廉,你若再敢阻擋老夫執行公務,老夫定要上奏皇上,讓你受到應有的懲處!”
……
一刻鐘後,永定侯府內。
章太醫輕車熟路地直奔東陵質子所在的踏梅院。
然而,踏梅院卻在這一刻升起了濃煙滾滾,猶如烏雲遮日。
仆人和丫鬟們紛紛奔去撲救,但火勢已經肆虐成災,連房梁都開始斷裂。
“失火了!失火了!”
江頌宜斜倚在床榻上,翻閱著紫竹先生所著的話本,突然丫鬟春喜急匆匆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