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蘇梨眨眨眼,“什麼信?我不記得有什麼信?”
傅錦洲以為她收到了,隻是裝作若無其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有收到,怪不得每次見到自己都沒有那方麵的尷尬。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問問。”傅錦洲斂了斂眸色,輕聲道“我有認識的人,很可靠,他可以幫你洗照片,下班了我帶你去,方便嗎?”
蘇梨聽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嘴角勾起一抹笑,左邊臉上淺淺的梨渦透著俏皮。
她五官精致,安靜時柔弱嬌美還帶著一些淡然世俗的疏離感。
俏皮時明豔動人,生氣時清冷又無辜。
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的如一汪清泉,每次與她對視,傅錦洲都怕自己那點心思被她看穿。
“方便。”蘇梨看著他,瑩瑩笑意更加明顯。
傅錦洲故作鎮定地撇開視線,嗓音暗沉,“行,下班了我來接你,你腿上有傷,我帶你去。”
“傅錦洲,我發現你這個人也不是很難相處。雖然臉很臭,但心很熱。總的來說你這個人還不錯,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不近人情。”
蘇梨看著他,笑得沒心沒肺。
傅錦洲擰眉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自己在她心裡是這樣的!
心想,自己一直藏在心裡的事,不知道是否有機會可以宣之於口。
傅錦洲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進來這麼久手裡拿的東西一直沒有送出手。
他又匆忙轉身看著蘇梨,輕舔了一下嘴唇,低聲道“這個藥膏你試一下,不會太疼。”
“謝謝老同學,你這人還不錯。哦,對了,你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守口如瓶,惜字如金。”
蘇梨笑笑,這恐怕也是她願意相信他的重要原因。
本能就是覺得這個人不是一個會八卦,長舌的人。
傅錦洲微微扯動唇角,轉身離開,不知道蘇梨說的優點算不算優點,因為他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說出口。
蘇梨坐在病房,伏在小桌上寫信,不是彆的,而是一封舉報信。
她要在後天揭露邵庭安醜陋的真麵目,當著省市領導的麵去揭露。
邵庭安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會有多疼。
傅錦洲說下班來接她,一直等到天色漸晚,才看到他推門進來。
“不好意思,今天有台手術,耽誤了一些時間。”
蘇梨搖搖頭,“沒關係,也不算晚。”
她跟劉桂蘭說出去有點事,便跟著傅錦洲出門。
蘇梨腿上有傷,走得比較慢,傅錦洲一直走在他身側一步之遙,抬手就可以扶住她。
“你站著彆動了,我去推自行車過來。”
傅錦洲看蘇梨站穩,大步流星地去推自行車。
蘇梨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彎唇笑笑,沒想到這麼一個寡淡的人,竟然還知道體貼傷患。
傅錦洲一手扶著自行車,另一隻手半抬著示意蘇梨扶著他的胳膊坐上去。
蘇梨衝他笑笑,大大方方地扶著他的手臂坐上了自行車後座。
“謝謝!”
傅錦洲沒說話,而是跨上車,載著她離開。
趙欣然載著邵庭安來換藥,看到蘇梨被傅錦洲帶走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她本來就不希望邵庭安跟蘇梨見麵,對於蘇梨的離開,趙欣然並沒有吭聲。
蘇梨坐在傅錦洲身後,在夏夜依舊溫熱的風中穿梭,是難得的愜意。
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被邵庭安載著,每次都是自己匆匆忙忙騎著單車獨自前行。
這一刻她更加渴望能早日走出這段爛透的婚姻,甚至想著自己大仇的得報,拿到離婚證明之後一定要放上一萬響的鞭炮蹦一蹦晦氣,順帶好好慶祝一番。
傅錦洲此刻的心情跟她截然相反,他心裡突突直跳,不是因為騎車心跳加速,而是因為他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