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安一把推開她,臉上漸漸變冷,“這個時候你怎麼能懷孕?”
她說著臉上既無辜又無措,“我年紀小不懂,小日子一直沒有來,加上最近總是提心吊膽也忽略了這事,就感覺自己小肚子肉肉的,覺得不正常,所以就去醫院看了。”
邵庭安盯著她,似乎並不太相信,“你不是一直有吃藥嗎?”
“我也不知道。”
她說著豆大的淚珠往下掉,可憐的很。
邵庭安心煩,冷聲道“彆哭了,多久了?”
“醫生說三個多月了,我小日子確實有連個兩個月沒有來了,怎麼就三個月了?”
“孩子不能留,明天去醫院打掉。”
“醫院要結婚證明怎麼辦?我沒有結婚,消息傳的很快的。”
“那就去小診所。”
邵庭安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現在蘇梨已經抓住他和趙欣然的事,若是再弄出個孩子,那可真就是將刀往她手裡送。
“庭安哥,你知道的我血型比較特殊,弄不好我會沒命的。”
趙欣然眼淚掉得更急,要說服邵庭安不容易,但她必須想辦法讓他接受這個孩子。
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
邵庭安盯著她麵目有些猙獰,“所以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完蛋是嗎?”
“庭安哥,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趙欣然忍著委屈,小聲地安撫,“警察沒有證據,蘇梨頂多也就是說我們倆關係不正當。等她過年回來,我就搬家,讓她找不到我。我給學校老師寫信就說我媽身體不好,不能按時回來上課,請兩個月假這樣,孩子就生下來了。”
“我們被人盯著呢,你覺得你能脫得了身?”
“我買車票回家,中途下車,然後再悄悄回來,這樣不就擺脫了他們的監視。”
邵庭安雖然生氣,但腦子還是快速轉著,趙欣然血型特殊,真要出點事,不好弄。
萬一再讓趙新鵬知道,保不齊會反咬他。
現在想想趙新鵬在少管所真不是一個好去處,像是給他埋了顆雷。
“還有兩個月放寒假,這段時間,你注意千萬不能讓彆人看出來。”邵庭安交代,“下個月蘇梨就回來了,找個機會我帶你去省城的醫院做手術。”
趙欣然還以為自己給他說動了,結果他還是堅持要打掉孩子,心裡不由得涼了。
弟弟已經受牽連被關在少管所,若是孩子再保不住,邵庭安真要甩了她,還真沒辦法,畢竟蘇大年的事她也是參與者。
這麼看來,自己不得不另作打算。
“庭安哥,我都聽你的。”
她軟糯糯的靠在他身上,沒有絲毫的怨氣和不甘,反而聽話地讓他心疼。
邵庭安看著她心裡一軟,畢竟是跟了自己的女人,沒有撈到什麼好處,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有了孩子還得想方設法打掉。
想到這裡他將人抱在懷裡,溫聲安撫,“等我當上了廠長,跟蘇梨離了婚,我們正大光明地生孩子。”
蘇梨顯然不會跟他好過,但他也不會輕易地放她走,現在先穩住趙欣然哄她把孩子打了再說。
趙欣然最懂得看人臉色,尤其是邵庭安,若不是對他足夠了解,也不會成功勾搭上他。
所以她對邵庭安的話並不抱什麼希望,想要的得自己爭取,男人和孩子她都要。
更何況趙新鵬的事還指望他?
臘月中旬,學校放假,蘇梨完成學習課程,回到平江。
父親住在醫院她便直接在醫院住下,邵庭安這幾天心裡煩,來看了一趟也沒精力應付她。
最近這段時間,柳紅梅以前的明攻改為現在的暗撩。
她知道蘇梨不在家,每天跟他前後腳到廠裡,還給他帶飯。
本來他是欲拒還迎,有人送飯,他就裝傻跟她拖著,結果那天給他塞的照片被柳紅梅拿了起來。
可以說她現在是拿捏到了邵庭安的軟肋。
這還不算,蘇明德說警察找到了蘇大年出事那天晚上河對岸醒酒的人。
他不確定那個醉漢能不能認出趙新鵬,而且趙新鵬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還沒有懷疑到趙新鵬頭上,而且一個酒鬼的話也不能作為證據。
從知道趙欣然懷孕,邵庭安一直躲著她,怕落人口實。
為了避人耳目,趙欣然搬了家,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一時間生活陷入了絕境。
放假後,她找了一個食品廠的兼職,生活的艱辛讓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