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幾個人都沉默了,顯然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蘇梨和蘇明德那裡。
蘇梨那裡好說,道德問題。
而邵庭安嫁禍蘇明德,若是蘇明德揪著不放,即便邵家賠了錢,也隻是廠裡不追究,並不是蘇家不追究。
“誣陷他人也是犯罪,更何況讓人家在局子裡蹲了一個多月。”
郭廠長說起這事心裡恨得緊,若是不被發現,蘇明德這輩子真有可能就毀在了邵庭安手裡。
邵保國知道這件事最適合出麵調節的就是郭廠長,哀求道“淮勝哥,咱們都是為人父母的,孩子到了這一步我們不能不管。庭安這孩子本質並不壞,他就是一步錯步步錯,事情趕在了一起。您向來喜歡他,給他個機會,看能不能從中調節一下。”
他說著給妻子一個眼神,孫美娟會意,撲通一下跪在郭廠長麵前。
“淮勝哥,求求您了,救救他吧,你和我哥這麼多年的交情,庭安也是你一手栽培的,真能看著孩子就這麼毀了?”
郭廠長心裡挺不舒服的,邵庭安對他下手可是沒含糊。他不追究已經是給孫丙潤麵子,沒想到邵家夫婦還想讓他幫忙調和。
“淮勝,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追究,蘇家兄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想讓人家不追究。”
郭廠長有些生氣,他能不追究就已經很給麵子了,沒想到邵保國夫婦還提出在這種要求。
更何況,讓他去找蘇明德協調,讓他們兄妹放過邵庭安,他自己都心不甘情不願,怎麼要求彆人?
“你們怎麼好意思呀,且不說蘇明德被關了一個多月。就說蘇梨,庭安在家裡跟她學生偷情,還給她下藥,擱誰身上,誰能原諒?這個事隻能你們自己去,他們若是接受和解撤案,一切都好說。”
邵保國看向孫丙潤,希望他能幫忙說句話。
“淮勝,讓你為難了,這事我們自己去找蘇家,廠裡的事就拜托你了。”
從郭廠長家出來,孫丙潤氣呼呼道“臉都跟著丟儘了,我跟淮勝這麼多年的戰友情,就被你們這麼糟蹋。該幫的我已經幫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完拂袖而去。
邵保國夫婦愁眉不展,一直以來對蘇梨都不好,這時候去求她,怎麼開得了口?
……
蘇梨這會兒在病房給父親揉腿。
蘇大年笑眯眯看著她,也不說話,久違的溫馨讓蘇梨心裡溫暖且平靜。
“爸,你笑什麼?”
蘇大年嘴巴合不攏,“不知道,看著你就想笑。”
他雖然沒有記起來之前的事,但看到家人都圍著他轉,想著以前應該是幸福的一家。
“你以前就愛看著我笑,知道為什麼嗎?”蘇梨彎唇笑著逗父親。
蘇大年搖頭,“為什麼?”
“因為你偏心,心裡隻有你閨女,也就是我。”
蘇梨說完看著父親笑得更開心。
蘇大年看她笑,也跟著笑。
傅錦洲進來看到父女倆傻笑,不由得愣了一瞬。蘇梨這麼輕鬆幸福的笑容,他好久沒有看到過了。
“傅醫生,坐!”蘇大年看到他主動招呼。
這一天傅錦洲跟徐明哲不知道來了多少趟,他連自己兒子叫什麼都沒有記住嗎,但傅醫生這個稱呼記得賊清。
傅錦洲溫和一笑,熟稔地招呼著,仿佛蘇大年跟他,比跟蘇梨還要親近。
蘇梨看兩人這麼熟悉愣了一瞬後,垂眸笑了。
父親真的不記得,她也不會覺得遺憾,這樣總比他想起來邵庭安這個人傷心好。
“叔,今天第一天比較難,慢慢會好起來的,走路,生活都不成問題。”
蘇大年趟的時間太長,腿部肌肉有些萎縮,走路還很吃力。
“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