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生兜轉了一圈,找了城外的一個印象裡資格最老的吳道士,三拳下去打的吳道士直求饒,文鬥直接免了,和這吳道士喝了口茶,訂後天中午為石三生引薦三江城的三十多個道士,閒聊之間石三生也得知了算命老道士姓史,三個月前被請去給城東書生張生驅邪,幾日後有人在城外發現了老道士的屍體,也因為這事,導致給張生驅邪的活沒誰敢接了。
隨即石三生又與吳道長談論了下書生張生,這張生與他前身也算相識一場。三江城花燈會上經常有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聚在一處賞花賞月猜燈謎,興致到了便吟詩作對,作為原本九大家族之一的少爺,前身段然不會錯過這種熱鬨場麵,幾個公子少爺碰上了,還會出彩頭讓人吟詩填詞。兩年前的花燈會在城西北的八蓮湖,時值九月,岸邊開著大月、忘槐等各種大乾國有名的花,紅的,紫的連成一片,大紅木的行花船上張生憑著一首《千軍踏雪》,氣勢磅礴,引古論今,借前朝將軍大雪中借夜色襲擊蠻夷收複失地的典故,明述己誌,讓無數才子折腰佳人側目,贏得了幾個公子哥的彩頭,其中石三生前身便是出了一枚八刀蟬羊脂白玉佩,當時喝的爛醉,否則也不會將從周父處死纏爛打來的這枚名叫腰蟬萬貫的玉佩做彩頭。
這次張生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妖精女鬼和書生簡直是鬼故事的標配,雖然認得,但也隻是點頭之交,石三生沒有什麼主動上門救人於水火的想法,或許是八卦之心作祟,石三生還是捉著吳道士詢問張生一事的來龍去脈,二人對手後吳道士帶著石三生到了他的家裡,這會吳道士一邊收拾著乾活的家夥,一邊講了起來“這張生一直以來頗有文采,家境雖不大富大貴但也小有資產,在城裡有著三個鋪子和大小四五個院子,城外還有一片良田帶著莊子,家裡有長工還有書童,祖上出過秀才,還在附近鎮子上擔任過官老爺的師爺。他本人長得也是玉樹臨風,為人和善,經常穿一身白衣,算得上三江城百姓裡的優質男青年。進京參加了朝廷舉行的三年一次的秋考後,張生便和同行的考生一同返回三江城,因為歸家心切,幾人走的急了些,算錯了路程,隻能在天黑時趕到一個空廟裡過了一夜,其中一人再回來的路上還從趕牛車的老漢手裡買了一瓶酒,幾人在廟裡喝了點酒,吃了些肉乾,對張生更是恭維了一番,張生是幾人中文采最好的,也是上次春天州考成績最高的。第二天一早張生便有些神情恍惚,大家隻當他沒有休息好,可不想張生回到家後便一病不起,日漸消瘦,夢裡經常叫白姑娘,一個月的時間便瘦的脫了相。家裡先後給他找了幾個大夫,看了都是束手無策,最後請了城裡算命的道士,結果道士在張家過了一晚上,第二天隻說是能力有限便匆匆離開,三天後有人在城外發現了道士的屍體,全身氣血被吸乾,死相那是一個慘,這事還沒完,張家幾個晚上打更守夜的傭人先後請辭,神色慌張,言語混亂,大叫有鬼,連工錢都不要便匆匆離去,鬨得張家雞犬不寧,人氣漸稀,最後隻得將張生送到了城東一處單獨的小院裡。之後的日子裡,張家便四處尋找有道行在身的修士,可修士本來就少,這附近能請動的修為不夠,修為高的又請不起,實際上張家的實力便是先天武者都請不動,何況神秘的修仙者。”說完搖著頭,又是唏噓一番,收拾完東西,送了石三生出門,吳道士自己則是去給城裡一戶死了老太爺的人家做法事去了。
石三生從記憶中史道士的一些事情和身手上,估摸著這老道充其量也就是個煉氣中期的。隨即便再次進了城,轉悠了一圈找到了三江城的牙行,一進屋,長的有些瘦,兩顆齙牙發黃的夥計熱情的湊了上來“道長來咱這,是要買房買地還是買童男童女?”在大乾國,牙行裡你能買到房子車子,地皮牲畜等各種大項,而那童男童女也不是什麼代指,就是真人,九州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允許奴隸買賣,奴隸的來源主要是戰俘,平民百姓是不允許買賣奴隸的,像大乾國奴隸的主人都是達官顯貴。大戶人家用的,全是自願賣身或是被迫賣身的婢女,奴仆,沒有戰場上捉來的,雖然實質上與奴隸差不多,但說出來要顯得更人性化,此外不論奴隸還是奴仆,買賣必須通過官府,奴隸或奴仆的死亡也要向官府報告,否則便是違法犯罪,受到相應處罰,這也算是大乾國對這些可憐人的最後保護了。
石三生沒有直接回答齙牙夥計,先是在廳裡轉了一圈,走到一處蹭的烏黑發亮的鬆木長桌前,指著一處標著二院的木牌說到“可有圖紙介紹。”齙牙夥計起先沒看清石三生正臉,隻到是個道士,轉這一圈他一直在身邊跟著,期間暗暗瞧了石三生樣貌,發現是個瞎眼,走路如履平地,當即心中一驚,暗中朝著收銀的夥計使了眼色,那夥計也不蠢,馬上招呼人往後堂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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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在大乾國什麼生意最賺錢?莊子院子宅子,牲口鹽料奴隸。齙牙夥計殷切的介紹著牙行的生意,在牙行當夥計十分考驗一個人的心性和眼光,其貌不揚的老人可能是哪個大家族的管家,蓬頭垢麵的瞎子也可能是一擲千金的江湖豪俠。這牙行也不是一般人開的,身後的老板都稱得上手眼通天,三江城一共三家牙行,這家牙行背後的便是九大家族之一的蘇家。在石三生記憶中原來周家做的是香料生意,現在已經被其他家族瓜分乾淨。石三生看了幾處院落的位置和樣圖,期間用的時間也不長,一個滿臉肉擠在一處的,腰比肩還粗兩圈的胖子從內屋走了出來,這人外邊穿著黑貂皮長袍,裡麵紅邊茶底的襖子,腰上掛著個腰纏萬貫的墜子,腳上一雙羊皮靴,朝著石三生一拱手“道長來此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在下姓蘇名軒逸,凡咱這有的,道長需要的,蘇某人做主八折。招待不周之處儘管指出,蘇某人自當改之。”這蘇軒逸石三生自是認得,蘇家二長老的孫子,之前腰上掛的是和財源廣進,一樣被作為彩頭給了張生,隻是此時蘇胖子已經認不出自己便是周成了。石三生回了一禮“原來是蘇老板,在下姓石,剛來三江城,想要找一處離東門不遠,且僻靜的獨院,不知貴處可有?”石三生所說的院落不是什麼大生意,大乾國地廣人稀,不似前世時房價那麼離譜。
蘇胖子聽見石三生要買的隻是一般小院,也沒有表現出輕視,依舊十分熱情“這東城內確實沒有道長所要的獨院,不過剛出城門的青岡巷子倒是剛好有一間獨院,您可是看看,不滿意咱們在為您張羅張羅。”石三生本來對這院子沒什麼實質性要求,眼下石三生修為不高,要想對城主府動手,還得計劃一番,先在城裡落腳,方便他觀察城主府的動向和刺探對方底細,至於這院子住多久?想來不會很久,在這蘇軒逸剛指完那個院落的牌子,石三生便已經用神識感知了盒子裡的樣圖。
這小院裡外兩個屋,後頭還有一塊不大的菜園,他身上有些原身的銀票,加上戒指空間中解封出來的一些黃白之物,算得上小有資產,當即拍板,買下了這個小院。這年頭吃喝拉撒都離不開黃白之物,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可不是虛的,三江城自建城以來已經擴建了三次,現在按照先後搭建的順序,分成內城,中城,外城,內城是城主府和各個機構以及世家所在,中城是商業繁華地段和富人區,外城是一些小有資產的平民居住區,每一個分界點都有城牆和護城河,現在最外圈護城河外,一些外來的百姓和一些人丁興旺的大家族,還有家境不大寬敞的百姓,交了銀錢後便依城建了房屋和小市場,再遠一點的地方還能看見莊子和大片田地。按照石三生的說法,他買的這個小院便是在四環的開發區,還是全款,小院不貴,幾兩銀子便可以拎包入住,家具雖然有些陳舊但也一應俱全。
石三生就在這小院等吳道士的信,期間修煉業障決增進修為,九州大陸強者為尊,修行一事便是靠日複一日的堅持。吳道士也算靠譜,準時找了石三生到三江城七十裡外的八景伏牛觀,二人路上全靠腳程,石三生憑著築基修為,踏雪如飛,吳道士用神行符綁在兩條腿上,可謂神行太保,兩個多小時後二人來到伏牛觀,這伏牛觀建在八景山的半山腰處,八景山有青鬆,奇石,泉眼,積雪,雲煙,落日,蝶舞,雀歸八景故而得名,此時雖是寒冬,但石三生一路也算大飽眼福,前世他很少旅遊的。一進八景伏牛觀,便見一尊真武伏魔浮雕,繞過浮雕巨石,便是正門,一進門兩排穿道袍的左右坐著,此時三江城的這些個道士都已經到場,吳道士通知這些人的時間用了半天,這些人趕過來用不上半日,沒有誰是騎馬來的,憑這一點便可看出,這些道士不隻是靠著坑蒙拐騙混錢花,身上都有著不俗的功夫。
“嗬嗬,聽說又有個新來的,不知各位有何看法?”一個坐在左麵第三位上的中年道士斜著眼睛掃了眾道士一眼,坐在對麵翹著腳的瘦高道士接道“聽說又瞎又瘸。”話音剛落又有人接茬“不會是拄著個竹竿探路呢吧?”“要我看,是走丟了”“哈,哈,哈”道士們你一言我一語,拿石三生打著笑話,“我看各位不如先回去睡一覺再過來,說不定就到了。”“都安靜,姓吳的雖然貪生怕死,不靠譜,但是他好歹也是後天境,他推薦的人,不知在坐的有幾人能強過?”坐在左麵第一位上的老道士發聲,一時間觀內鴉鵲無聲,是啊,吳道士可是後天境武者。這邊剛剛安靜,吳道士在前,石三生在後,進了伏牛觀,石三生感知中這些人大部分皆是內氣境武者,其中坐在左右首位的兩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有著後天境武學修為,算上吳道士,這三江城道門便是三個後天武者,此外還有一個年紀不是很大,跟在左麵花白頭發老者後麵,想來是這人晚輩,十六七歲的樣貌,卻是有著練氣四層的修為,還真是一群練武的裡藏了個修仙的。
石三生這邊一進門,其中一個後天武者便揮手推出一個裝滿水的茶盞,朝著石三生麵門飛來,石三生掌中靈氣凝聚,朝著茶盞一托,緩緩止住茶盞,眾人眼中,便是茶盞由快及慢自動落在石三生手中“好精妙的控製!”周圍驚歎之聲連成一片。一時間在坐的內氣境武者都是低下頭,首位的兩個老者也是一臉凝重,剛才推茶盞的便是右麵的老者,本是想來個下馬威搓搓石三生銳氣,實際上這茶盞他自己都不能穩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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