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在這一本正經的裝小孩,還要時不時的提出幾個嗆人的問題。
對於這場沒有爭議性的問答,坐在那頭的季聞川聽不下去,可算是起身往這邊走來。
十七八歲的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人,周身的氣場降到的冰點,與他這個年齡段極其不符。
怎麼說呢,就是太過於早熟。
“到了這裡,你該忘記從前種種,老老實實做這裡的少爺,更不能提及以前的任何事情。”
喲嗬!還是個硬茬!
梁千峰無辜的眨了下眼,咬著下嘴唇望著這位“哥哥”,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一直不出聲的季書達握拳咳了一聲“聞川,不要嚇到允海了。”
喲嗬!走進豪門,一朝翻身成少爺,改名道姓季允海了!
梁千峰心中嘀嘀咕咕,彆人都對他好聲好氣,就這個“哥哥”對他一臉的不耐煩,是他裝過頭了,還是真心不喜歡,反正他就喜歡這樣的硬骨頭。
拿下這塊硬骨頭,找個人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打定主意的梁千峰不再去想其他的,他從床上爬起來,挪到季聞川身邊,小手拉住他的大手,問“哥哥生什麼病了?有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嗎?”
季聞川“”
季家夫婦在一旁看得臉上漾開了笑意,季夫人一邊誇好,一邊從自己脖子上取下那枚質地光滑的平安扣,將它放在了梁千峰手上。
梁千峰手上躺著那枚玉,紅色的繩子穿過孔隙,將平安扣固定在一個位置。
季聞川伸手拿過那枚玉,將之掛在了梁千峰的脖子上“你雖然改姓,改名允海,但你目前不能入季家的族譜,爸媽重新給你安排了戶口。”
梁千峰裝作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情況隻能認命點頭。
好吧,反抗不得,那他就隻好躺平聽命運的安排。
身體適應過來後,季家小輩全往嵐清堂去。
季家設宴,絕不是單純的家庭聚會,來赴宴的不是頂層商人就是達官顯貴。
梁千峰頭一次遇上這樣的場麵,這兩三天裡,他早就學會了躲在季聞川身後,誰來了都沒這人形盾牌好使。
季家夫婦不會像季聞川這樣護著他,會讓他走出去,試著結交更多的人。
但很顯然,梁千峰更喜歡躲在人後,觀察彆人的一舉一動。
季聞川這人表麵是挺冷傲的,不近人情的,走近了才會發現,高冷隻是他的外表。
也許是家庭的原因,讓他不得不保持這樣的設定。
雖然怪可憐的,但梁千峰還是忍不住要說一聲,真裝。
宴會上,梁千峰捧著一杯果汁,跟在季聞川身後應付來敬酒的人。
這樣的虛名利場最是廢笑容了,臉蛋笑僵了,還肚子空空的。
梁千峰喝了一口果汁,從饞季聞川手裡的美酒,轉變成饞桌上形同擺設的食物。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聲音不大,在人餓極了的時候,就會放大聲音,讓人誤以為聲如巨雷之聲。
梁千峰扯了扯季聞川自然下垂的西裝衣擺,就算是委屈了彆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還在長身體,最是經不住這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