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趔趄,趕緊抓住樹杈穩住身形。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不易察覺的的凹坑。
坑底似乎還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蠕動。
定睛一看,一條手指粗細的蛇正在坑裡緩慢地扭動著身子。
周大民高興地不行。
好吃的這不就來了!
上輩子在深圳,他沒少跟香港老板去吃蛇宴。
這東西補得很,既然碰上了,不能放過。
他毫不猶豫的掏出柴刀,一把砍向了蛇的七寸。
蛇瞬間變成兩半,周大民抓起蛇,找了塊背風的空地坐下。
從懷裡掏出火鐮,打著了火,又找來幾根乾柴。
用樹枝穿好的蛇肉在火上烤得滋滋作響,一股濃鬱的香氣散開。
周大民先一口吞下蛇膽,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塊蛇肉,暖烘烘的蛇肉下肚,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手指頭漸漸有了知覺,身上也不那麼冷了。
他把剩下的蛇肉翻了個麵,油脂滴在火上,劈啪作響。
就在這時,前麵的灌木叢傳來窸窣響動。
周大民眯起眼睛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
好家夥,正是剛才那隻麅子!
這畜生怕是聞著肉香,餓得走了回來。
也是,這鬼天氣,山上連根草都找不著,光啃樹皮哪裡頂用?
那麅子東張西望的,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時不時抽動著鼻子,朝這邊湊近兩步,又警惕地後退,跟個好奇的孩子似的。
"這回可跑不了了。"周大民暗暗冷笑。
他這會兒手上暖和,肚子也不餓了,整個人的狀態好得很。
他拿起一塊吃剩的蛇肉都給麅子。
那貨毫無警惕心,見肉低頭就吃。
周大民抓住機會,趕緊摸出一支箭,快速拉開弓弦。
"嗖!"
這一箭正中心口!
麅子掙紮了幾下,轟然倒地。
周大民快步上前,摸著麅子溫熱的皮毛,心裡高興地不行。
這趟可算沒白來,老婆今天能吃上肉了!
麅子肉少說也有四十來斤,分著吃能頂一個月。
而且,這皮毛扒下來晾乾了能賣不少錢,到時候去供銷社換點糧票,再買些油鹽醬醋。
周大民快速把麅子開膛破肚,簡單處理了一下,看了眼天色,發現太陽已經開始下落,拖著麅子就往山下走。
他記性不錯,順著來時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路。
與上山時不同,周大民現在吃的飽飽的,還打到了獵物,心裡鬆快,腳程也快了些。
走了兩個小時,終於下了山。
剛走到山腳下,他就被一道驚喜的聲音叫住了。
"大民!你小子真打到獵物了?"
抬頭一看,竟然是以前的老熟人,楊大爺。
楊大爺見他背著獵物從山上下來,顧不上撿柴火,三步並作兩步朝周大民這邊跑來,一張老臉驚喜得跟過年似的。
"我晚上看你背著弓箭往山上竄,還尋思你是不是傻了,這麼冷的天上什麼山,多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