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放心。"周大民看著林柔滿臉的褶子都皺到一塊去了,趕緊安慰道,"這事早晚得解決。你把門關好,等我回來。我這不還有李叔陪著呢嗎?"
"你這人,就是不讓人省心。"林柔拽著他的袖子,"大半夜的往山上跑,萬一遇上野物咋整?"
"老婆,你就甭擔心了。"周大民笑著掰開林柔的手,心裡卻直打鼓。這一天接二連三地出事,先是屍體,又是血字的,搞不好還真有命案。這要是讓公安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走,李叔!"他衝李叔使個眼色。老獵人會意,點點頭。兩人撒腿就往山裡跑。
這大半夜的在雪地裡跑可不是鬨著玩的。雪又厚又軟,一腳下去能陷小半個膝蓋。沒走多遠,周大民就累得直喘粗氣。
"慢點慢點,"李叔在後頭喊,"你小子年輕,我這把老骨頭可跟不上了。"
周大民放慢腳步"李叔,您說那槍聲。"
"八成是衝著咱們藏的那具屍體去的。"李叔壓低聲音,"你想啊,劉麻子下午來的時候那話裡有話,準是知道點啥。"
"這幫狗東西!"周大民咬牙切齒,"真當咱們好欺負是不?"
"可不是嘛。"李叔接茬道,"這大半夜的上山,連野豬都不敢出來覓食,他們倒來勁了。"
"您說這事邪門不?"周大民一邊走一邊琢磨,"先是院子裡出現具屍體,又是牆上寫血字的,現在連鐵盒子都讓人調包了。這幫人,究竟想乾啥?"
"這誰知道呢。"李叔搖搖頭,"不過有一說一,那死的小夥子看著不像是一般人。你看他那衣服,一水的高檔貨,城裡人都未必穿得起。"
雪越下越大,冷風呼嘯著灌進脖子裡,凍得兩人直打哆嗦。走了能有半個時辰,才到山腳下。周大民抹了把臉上的雪粒子,手都凍得快沒知覺了。
"誒,等會!"李叔突然拉住他,聲音都變了,"你看那邊!"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遠處有幾點火光在晃動。那火把一閃一閃的,起碼得有四五個人。
"臥槽!躲躲躲!"周大民趕緊拉著李叔閃到一棵大樹後麵,"可彆讓他們看見了。"
沒一會兒,說話聲傳過來
"他娘的,這鬼天氣!"一個粗嗓門罵罵咧咧的,"老子這腳都凍僵了。"
"少廢話!"另一個聲音嗬斥道,"劉爺說了,今晚上非得把屍體處理了不可。這要是讓人發現了,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大雪地的,誰知道獵棚在哪啊?"第三個人插話,"再說了,萬一遇上狼咋整?"
"怕個屁!這會子狼都縮窩裡頭呢。你小子就是事多!"
周大民和李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凝重。這幫人果然是衝著屍體來的!而且聽這意思,背後還真是劉麻子在使壞。
等那幫人走遠了,李叔小聲說"大民,咱得抄近道。你想啊,他們這幫外來的不認得路,就算有火把也得走大道。咱要是抄小路,沒準還能搶在他們前頭。"
"有道理。"周大民點頭,"那就您帶路。"
兩人繞了個大圈子,專挑沒人走過的小路鑽。這都是李叔打了一輩子獵摸索出來的路子,彎彎繞繞的,外人根本找不著。
正走著,李叔突然站住了。他那獵人的直覺一向準,這一停周大民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