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坐在車裡,目送楚漢良大步走進飯店,隨手幾下撬開車門下車。
邁出車門的小腿弧線優美,在寒涼的秋風裡白得晃眼。
傅安儒一眼瞥見,下意識邁步朝曲畔走去,卻被兩名保護現場的士兵攔住去路。
傅安儒視線隨著曲畔視線下移,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驚得連連後退。
曲畔走到屍體旁矮身蹲下。
眉心中彈的男人,看外貌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粗糙,手上有老繭,身著對襟短褂紮腿褲,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倒像是幫派的人。
曲畔翻遍男人衣服口袋,空空如也,難道對方已料到會被殺?
此人與她無仇無怨,明知會死卻還是對她動手,隻能有一種解釋,有人在借此警告她。
警告什麼,看楚漢良的反應就知道了。
果然阿爸當年的決定無比正確,楚家就是虎狼窩,嫁進去就是自討苦吃。
血腥味刺鼻,曲畔起身,恍惚間瞥見一物。
走回車前,曲畔毫無形象的單膝跪地看向車下。
張勇帶人一無所獲的回來,見狀跟著曲畔一起俯身看向車下,驟然眼眸大睜。
“少夫人,快跑!”
張勇低吼,曲畔卻老神在在的伸手到車下,再收回手時手裡已多了坨炸彈。
炸彈是用香煙鐵罐裝入鹽酸液體燃料製成,需要外力才能引爆,比如撞擊或者打進去一枚子彈。
需要人為控製的爆炸,也就是說,對方需要確保隻殺死目標而不禍及他人。
這車是楚漢良的,對方不想傷到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傅安儒親眼目睹曲畔從車下拿出炸彈,興味盎然地吹了聲口哨。
曲畔回頭,陽光下的男人儒雅俊秀儀表堂堂,氣質斯文中透著股邪氣,是那種很吸引女孩的壞男人類型。
發現曲畔在看他,傅安儒邪邪一笑,邁步走到曲畔麵前。
“你好,鄙人傅安儒。”
剛剛楚漢良才當眾介紹過她的身份,這人又是從飯店裡出來的,應該知道她是誰,偏還要花孔雀似的貼上來,楚家人可真有意思。
曲畔垂眸看向傅安儒伸過來的爪子,將炸彈穩穩當當放到爪子上。
傅安儒一臉等著魚兒上鉤的自信表情開裂,仿佛被施了定身術般僵在原地。
曲畔仰首,與站在二樓窗前的楚漢良視線對上,猛然從手包裡掏出槍,毫不猶豫的對準楚漢良扣動扳機。
楚漢良垂眸凝視曲畔,挺拔身姿一動不動……
血花四濺,張勇擋在槍口前,子彈從前胸射入自後背射出。
溫熱的血崩了曲畔滿臉,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張勇倒在地上嘴唇顫抖,想要說話卻吐出口血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出人意料,楚漢良在槍響的瞬間閉上眼,再睜眼時,霍潤鐸已經跑下樓,指揮手下抬張勇上車狂奔向醫院。
曲畔來不及開第二槍,便被荷槍實彈的士兵包圍。
楚漢良走進包圍圈,拿走曲畔手裡的槍,打開曲畔的手包放進去,將手包還給曲畔。
曲畔單手接過手包,另一隻手狠狠扇在楚漢良臉上。
謀殺她不成,就安排人勾搭她,這是不能要了她的命便要毀了她,他們楚家人惡心誰呢。
楚漢良頂著嶄新的巴掌印,擁曲畔坐進車裡。
傅玲玉站在二樓目睹一切,心有餘悸的叫了聲,“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