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之一句話吩咐下去,蘭城內正駛向鬆鶴園的數輛汽車齊齊被攔下,隨後調頭往回開去。
傅仁華披麻戴孝站在鬆鶴園門外抻長脖子眺望,竟不見有人前來吊唁,正忐忑間,忽見一輛黑色彆克駛來,連忙迎上去親自打開車門。
傅朗旭身著重孝從車裡下來,清臒身姿如竹般挺拔。
“你來做什麼?”傅仁華回過神來,就要命家仆趕走突然冒出來的傅朗旭。
傅朗旭抬手攔下傅仁華,“我是傅家長子,家裡有喪事,我身為長子自然得擔起我該負的責任。”
“阿爸都不認你,你算什麼長子……”
傅仁華話未說完,傅朗旭便打斷他道。
“家裡的進項如今全部用來賠償少帥和少帥夫人,大帥夫人又追著要屬於她的那份紅利,各房卻不肯吃虧,平日裡的花銷一分都不肯減,你覺得你有能力收拾這堆爛攤子?”
傅仁華不服氣地道,“有阿爸在,哪用得著我管。”
傅朗旭麵露譏誚,語氣涼薄,“那如果他死了呢?”
傅仁華見鬼似的瞪著傅朗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確實有人會死,但肯定不是阿爸……”
福瑞巷內,楚小滿在徐安然與冬雪的陪伴下,送阿爸姆媽出門。
大門打開,門外,曲蘭從車裡下來,臉上維持著得體的笑迎向楚漢良。
“少帥,夫人讓我跟你一起。”
傅玲玉隔著車窗與曲畔視線相撞,用眼神警告挽著楚漢良的曲畔放手。
曲畔既不放手也沒阻止曲蘭的靠近,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
曲蘭在曲畔手底下吃過不少虧,如今手上還綁著固定用的繃帶,但有大帥夫人撐腰,她不可能退縮。
楚漢良挽著曲畔走到車邊,抬手敲了敲車窗。
司機落下車窗,坐在傅玲玉身側的趙瑗陪著笑朝楚漢良擺手。
“少帥……”甜到發膩的嗓音,與在福縣對著曲畔張牙舞爪時判若兩人。
曲畔笑看傅玲玉,不得不說,傅玲玉是懂怎麼惡心她的。
傅玲玉打量與楚漢良並肩而立的曲畔,波瀾不驚的眸子配上唇畔嘲諷的笑,漂亮又紮眼。
“下車……”楚漢良冷冷開口,三個女人的表情同時一僵。
他的兒子總是能精準點火,讓她從溫柔貴婦一秒變成炸藥桶。
“我是你姆媽!”傅玲玉怒斥。
霍潤鐸打開駕駛室的門,將司機拎出來踹翻在地,自己坐進駕駛室。
陪在楚小滿身邊的徐安然看得目瞪口呆。
這不是土匪嗎?還是六親不認的那種。
可看著三個欺負曲畔的女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的好好笑。
見傅玲玉和趙瑗遲遲不動,楚漢良蹙眉,“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這麼多人看著,傅玲玉為了顏麵也不可能下車。
“當兒媳的從不來給我這個婆母問安,做兒子的不但不教訓兒媳,反而當著兒媳的麵趕你姆媽下車,楚漢良,你覺得你很英雄嗎?”
楚漢良麵無表情地拉開車門,“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就算你是姆媽,隻要動了破壞我和曲畔的心思,彆說臉了,能保住命都是顧念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