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長這筆賬,我們可以慢慢算。
“開席吧,大家都入座。”
爺爺一聲令下,大家紛紛坐下吃飯。
我剛上桌,爺爺就給我夾了一隻雞腿,鮮嫩肥美。
我衝著爺爺微微一笑:“爺爺夾的就是好吃。”
傅霆梟忍不住勾了勾唇。
老爺子也被哄的心花怒放。
蘇婉月挺著大肚子,夾菜不方便,滿臉期待的看向傅寒洲。
不想,傅寒洲那雙眼睛都快粘到我身上了。
蘇婉月咬緊唇,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傅母瞧見了,給她夾了兩筷子菜,另外給傅寒洲夾了一塊油膩的五花肉。
傅寒洲整個人跟中邪似的,一雙眼睛都快長在我身上了,移都移不開。
我翻了個白眼。
人死了,你深情上了。
早些乾嘛去了?
我懶得理他。
倒是爺爺,看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要知道我現在是傅霆梟的新婚妻子,弟弟盯著大嫂這麼看,成何體統。
“這塊肉不屬於你,彆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好好吃飯。”
爺爺看似夾菜,實則在敲打他。
傅霆梟冷冷瞥了他一眼,給我夾了我最愛的鮮蝦。
從前我最愛這一口,一吃就是一盤。
傅寒洲注意到我的口味,臉色微變,目光落在我身上:“沈小姐也喜歡吃鮮蝦?”
一個人容貌可以變,可口味不容易變。
傅寒洲這麼問,是懷疑我了。
我故意剝了一隻蝦,遞到傅霆梟嘴邊。
“寶寶,你嘗嘗。”
聞言,傅霆梟白皙的耳垂一紅。
張嘴咀嚼。
傅寒洲看到我跟傅霆梟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的樣子,表情跟吃蒼蠅一樣難看。
幾個月前,傅寒洲當著我的麵,就是這麼跟蘇婉月秀恩愛。
他跟小三都舞到我麵前,現在就讓他好好嘗嘗,這種吞針的滋味兒吧。
一頓飯吃下來,我吃的很撐。
傅霆梟拿出手帕替我擦嘴,拉著我油膩的手去洗手間,他貼在我的身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根,熱熱的,他的大手包裹著我的小手,竟然無比契合。
洗完,拿著毛巾給我擦手。
我眨眨眼睛,看著麵前身形高大的男人,燈光下他的五官英挺好看,混血的鼻梁高挺,渾身透著禁欲感。
清冷疏離,氣場強大。
他完全把我當成小朋友在照顧。
“走吧。”
傅霆梟擦了把手,目光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主動牽著他的手,跟他並肩而行。
大廳。
爺爺正在喝茶,見到我跟傅霆梟來了。
告訴我們傅寒洲跟蘇婉月有事要回去了。
這麼快!
我眯了眯眸子。
就在這時,傅寒洲經過我,目光微微灼熱,試探道:“大嫂要不要去我家?”
聞言,傅霆梟眸子一冷。
下意識將我護在後麵,生怕傅寒洲對我有什麼歪心思。
也好,我正打算找個理由去傅宅,既然傅寒洲邀請,我順水推舟。
“好啊!”
我記得蘇婉月將我的骨血做成白瓷,就放在傅家,而我的眼珠子被做成佛像。
哪怕我的屍體一塊塊被巡回,屍體依舊是殘缺的。
我聽傅霆梟提起過,因為屍體殘缺,一直沒敢送進火葬場,說是怕我來世沒有眼珠,下輩子成了瞎子。
我跟傅霆梟到的時候,深夜十一點。
傅宅的裝修,是我從前精心挑選的。
當年,我一件件精挑細選,想要和丈夫白頭偕老。
沒想到,物是人休。
牆上還掛著我從前的畫。
是傅寒洲的人物畫,因為那段時間我喜歡油畫,央求他成為我的模特,將他畫成歐洲騎士模樣,英俊迷人。
隻可惜,我們再也不是從前的我們。
“這幅畫是……”
我話音未落,一旁的蘇婉月就熟絡的挽著我的手,好似熟人一般向我介紹:“這幅畫是我替寒洲哥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