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始終認為張禟如此重視自己,是沮授極力吹捧自己,不然一個素不相識的侯爺,怎麼可能上演一幕“月下追韓信”的戲碼。
可是沮授接下來的話卻語出驚田豐,搖頭道“元皓,那你就錯了!”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張禟說過你的才能如何,隻是說過我一個好友叫田豐,在洛陽為官,僅此而已。”
“我跟張禟來洛陽的路上,他都是在明裡暗裡的拉攏於我,我們根本就沒有談及過你。”
這下讓田豐疑惑,不解地問道“我以為張禟是從你口中了解我,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那張禟怎麼會如何重視於我?”
沮授推測道“或許正好對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張禟認為我才智過人,所以認為和我交好的人也是才智過人。”
“又或許是張禟早就在洛陽聽說過你,隻是苦於沒有門路與你相識罷了。”
田豐輕笑道“你怎麼還自己誇上了,還張禟認為你才智過人。”
田豐顯然有開玩笑的意味,但是沮授卻認真地說道“張禟的確是有一雙慧眼,他手下的宇文、李涼兩人勇不可擋,猶如岑彭、馬武在世。”
“之後,張禟在毋極打了一仗又帶回了一名我們的老鄉,冀州河間人張合,他就猶如馮異在世。”
岑彭、馬武、馮異全都是漢光武帝手下的大將,沮授如此比喻,多多少少是把張禟當做劉秀。
沮授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斷定張禟有識人之眼,這才如此重視我等。”
田豐認可沮授的話,說道“公與說的有道理,那你會跟我一起選張禟嗎?”
沮授笑道“元皓,你不會真以為我不遠千裡來洛陽,就隻是單單來見你一麵嗎?”
田豐和沮授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同為冀州名士,私交甚好,曾經說過要同殿為官,一起效力於朝廷。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朝廷明顯已經靠不住了,足智多謀的他們看得比彆人深遠得多,自然要另作打算。
張禟這麼禮賢下士,明顯就是想讓沮授、田豐為其效力,再加上宇文成都、李元芳、張合三人,這有文有武的組合。
你說招攬這麼多能人異士,隻是單純的惜才,誰信啊!
就算是真的惜才,能惜到降侯爺之尊,夜裡去追一個辭官歸鄉的人?
這讓沮授和田豐覺得張禟其誌不小,其野心也不小!
兩人都是士為知己者死的人,但同樣也不是迂腐的人。
正如同,田豐在北平侯府門口和沮授相見時,所說的那兩句對話。
“我田豐可不是迂腐之人。”
“難道我沮授就是迂腐之人?”
田豐不是,沮授同樣也不是迂腐之人。
……
接下來的幾日,張禟和沮授、田豐兩人談古論今,交談甚歡。
沮授和田豐對於張禟的印象也是直線上升,原因無他,就隻是張禟搬運了不少的魏征勸諫的名言。
例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居安思危,戒奢以儉”等等。
這讓沮授和田豐對張禟又有一定程度上的刮目相看,紛紛對張禟露出欣賞的目光,心中不由暗自對張禟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