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在驛站內打鐵,那把殺了五十盜匪,砍了熊定山腦袋,斷了雪月寶刀的血刀正靜悄悄的躺在一旁,方凡用一塊紅布蓋著它。
另一邊他放著一把黑色的大刀。
這時黑風狂刀衝進院中,看到黑刀之際,他撲通衝著方凡一跪。
“詭匠大師,我來取刀的。”
“嗯,刀拿走,我這邊從不留凶器。”
“是。”黑風狂刀過去拿起黑刀,手中感覺異常的沉重,他轉身欲走,可心中的疑惑難以平複,他停住腳步問道。
“詭匠大師,殺死熊定山的可是你?是你用這把黑刀劈斷了他的雪月寶刀的?”
方凡放下手中的鐵錘,抬起頭笑著道。
“不,殺死熊定山的可是一位五十歲的壯年人,你看我像嗎?”
方凡現在的容貌三十多歲,與那五十多歲相差很大。
黑風狂刀沉默無語,他深深的望著方凡,沒有從對方臉上發現任何撒謊的痕跡,最後他轉身離開。
可忽然方凡喊住了他。
“刀你拿走了,可記得一點,刀能殺人,隻是一把凶器。”
黑風狂刀不懂方凡的話,但感覺隱隱的懂一些,又覺得很深奧,他重重的點頭。
“詭匠大師的教誨,我一定謹記。”
說罷黑風狂刀去了,當踏出驛站門口,他不住的搖頭。
“是我想多了,詭匠大師怎麼可能會去殺熊定山,殺人的也是一把血色的刀,哪裡是我的黑刀。”
“不過,我這邊黑刀也不賴,詭匠大師的用心之作絕不會差的,或許比那把血刀更強。”
撫摸著黑刀的刀身,黑風狂風心中越發的欣賞。
方凡繼續在打鐵,這時他把紅布掀開,將那把殺過人的血刀丟進了火爐之中。
“抱歉夥計,你過於顯眼,我可不能留你。”
火焰竄動間,這把血刀逐漸的溶解。
望著爐中血紅的鐵水,方凡再度抓起了鐵錘,捶打起來。
歲月匆匆,春去冬來,時間如梭子般穿過,不覺間過了十二年。
方小凡已經四十多歲了,他現在一臉的絡腮胡,手臂粗壯如小腿,捶打兵刃激得火星四濺。
“方大哥吃飯了。”
周玲兒也已經是個家庭婦人,臉上已有幾道很深的皺紋,她的身旁帶著五歲大的女兒虎妞,長得那是虎頭虎腦的。
“今天可有好酒?”
方凡放下鐵錘,邊洗手邊問道。看到周玲兒拿出酒壺,伸手就要去拿,不想被虎妞給搶了去,小女孩奶聲奶氣的道。
“方叔叔,我替你倒酒。”
“好好好,虎妞可真乖啊。”
方凡笑嗬嗬地摸著虎妞的腦袋,一旁的周玲兒將菜擺好,是兩葷兩素,四個菜,倒是豐盛。
方凡開吃起來,他問道。
“周驛長還沒回來?”
周驛長就是周尋善,六年前劉當年紀過大,告老還鄉,周尋善便當了這個驛長。
不過他當上這個驛長可不容易,花了三千兩銀子不說,還把金吾校尉的小侄子給得罪了,往後再難有升遷的機會。
最近周尋善經常被千戶喊去議事,難得回來一次,聽說是因為北戎要發兵南下,進攻河西走廊四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