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用棉簽蘸了碘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淩寒小心翼翼地用棉簽輕輕擦拭著梅天東的嘴角。碘酒刺激著傷口,疼痛讓梅天東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彆動,不消毒傷口會發炎的。”淩寒說著一隻手托住梅天東的下巴,一隻手繼續用棉簽消毒。
淩寒離他那麼近,他又能聞到來自她發絲上的香味。這香味讓他似乎忘記了傷口的疼痛。
不知不覺中,淩寒不僅用碘酒消了毒,還在傷口處上了紅藥水。
淩寒從廚房鍋裡拿出一個煮雞蛋,用毛巾包好。
“把這個敷上,可以消腫的。”
梅天東接過抱著熱雞蛋的毛巾,按照淩寒的吩咐放在傷處。
“你確定隻有皮外傷嗎?”淩寒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我一直用手護著頭。頭沒有受傷,就是身上……”
梅天東驚覺自己失言,可已經收不回去了。
“你轉過去,我看看你的後背。”
淩寒站起來,走到梅天東身後,掀起他的衣服。
梅天東有些不好意思,把衣服又拽下下來,“不用,我真沒事。”
他剛想站起來躲開,就被淩寒一把按在椅子上。不由分說,用兩手將梅天東的衣服向上卷起。
果然不出所料,梅天東的後背上有幾處大大小小的淤青。
“還說沒事。”淩寒又氣又急,聲調都提高了幾度。
“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梅天東聽出了淩寒有些生氣,小聲說道。
淩寒說完就有些後悔,她知道梅天東是不想她擔心。
“過去,去沙發上趴著。”淩寒聲音溫柔了一些。
梅天東乖乖地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把衣服卷上去,把後背露出來。”
梅天東又聽話地把衣服卷了上去,露出整個脊背。
淩寒從藥箱裡拿出一瓶紅花油,倒在手心處,雙手使勁揉搓起來。感到手心處發熱了,她走到沙發處,坐下來。
淩寒將雙手放在梅天東後被的淤青處,輕輕揉搓著。
明明很疼,可是梅天東埋在沙發上的臉上卻露出笑容。淩寒的手真軟真熱,梅天東有些享受。
這是不是就叫痛並快樂著。
揉了一會兒,淩寒又倒了些紅花油,繼續揉著梅天東的傷處。
梅天東覺得一陣陣酥麻從後背慢慢延伸至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小聲哼哼著。
“我弄疼你了?”淩寒聽到動靜,手上停止了動作。
“沒有,沒有。”梅天東埋著頭回答。
他壓根兒不能抬頭,他知道此時自己的臉一定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你怎麼不喊人呢?”淩寒一邊揉一邊問。
“喊人?喊人太丟人了吧?”梅天東回答。
淩寒聽了梅天東的解釋,氣又不打一處來,手下故意加了幾分力道。
“哎哎,勁兒太大了,疼。”梅天東忍不住叫喚。
“喊人丟人,現在叫疼就不丟人了?”淩寒又恢複了比較溫柔的力度。
梅天東仍舊把頭深埋在沙發裡,“現在隻有你能聽到嘛。”
淩寒哭笑不得。先給你治傷,過會兒再批評你。
梅天東站起身來,把衣服整理好。
不知道是不是淩寒妙手回春,梅天東覺得身上的傷沒那麼疼了。
淩寒把藥箱收拾好,放進櫃子裡。
“我覺得還是報警吧。他們這次沒問出你爸的下落,保不齊回頭還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