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美術係大四畢業生論文答辯的日子。按照慣例,答辯本該安排在四月,但是今年是d大建校七十周年,全校上下都在籌備校慶活動,因此這一屆的畢業論文答辯提前了整整一個月。
梅天東的答辯時間安排在今天上午,同寢室的劉鳴跟他是同一個時間,孫軻、冷晨和文輝的答辯時間則在下午。
看到前麵的人一個個從答辯室裡出來後表情都很顏色,一向沒心沒肺的劉鳴有點緊張了。
“天東,他們怎麼都這麼嚴肅?”
“答辯當然要嚴肅對待。”
“不對啊,他們都已經答辯完了啊!我可聽說今年的幾個評委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去年就抓了好幾個人,第二次答辯才讓他們通過的。”
“平常心對待吧。緊張反而影響發揮。”梅天東寬慰劉鳴。
“我可不想被斃掉,太丟人了。”劉鳴說完,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禱。
梅天東也並非一點不緊張,隻是像他自己
說的,緊張也是於事無補。有緊張的時間不如在心裡把論文過幾遍。
嗡——嗡——,梅天東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著。他掏出手機一看,電話是鐘沛打來的。他想鐘沛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等答辯結束後再打給他,於是便按了拒絕。
電話剛剛掛斷,鐘沛又打了進來。梅天東皺了皺眉頭,從等候室出來,走到走廊的一頭接了電話。
“鐘沛,我在等著答辯呢。有什麼急事嗎?”梅天東壓低聲音說。
他今天答辯。鐘沛這才想起來。那他到底要不要說呢。
“是有件事想跟你說。是關於——算了,你先答辯吧,等你答辯完我再打給你。”鐘沛做了決定。
“還沒輪到我。你先說吧。”
“你還是先答辯吧。我掛了啊。”
還沒等梅天東繼續追問,鐘沛已經掛斷了電話。
鐘沛說話很少像今天這樣吞吞吐吐,梅天東突然有種預感,鐘沛要說的事情對他非常重要。
回到等候室,劉鳴告訴梅天東下一個就是他了。
梅天東完成答辯後,跟劉鳴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趕緊離開了答辯現場。他邊走邊撥打鐘沛的電話。
“天東,我在這兒。”鐘沛站在美院大樓門口舉著還在響鈴的手機衝梅天東招手。
“到底是什麼事?”梅天東一見到鐘沛就急著問道。
“我說了你可彆著急啊!”鐘沛明知自己這句話是廢話,但還是想提醒梅天東,“我知道你想知道淩寒的情況,就拜托集團法務部的聶律師通過他的關係關注一下淩寒的情況。他倒是留意了,可是這幾天他在外地出差,把一件很重的事給耽擱了,我也是剛剛——”
“什麼消息,你快說啊!”梅天東聽到事關淩寒,馬上打斷鐘沛,讓他直奔主題。
“淩寒她獲得減刑,提前半年出獄。昨天就是她出獄的時間。我也是剛剛從聶律師那裡知道消息的,就馬上告訴你了。”
“剛剛在電話裡你為什麼不講?”梅天東的聲音顫抖著。
“你不是在答辯嘛,總得先等你答辯完了再說吧。”鐘沛委屈巴巴地為自己解釋。
梅天東不想再聽鐘沛講下去,他要去找淩寒。
“天東,你要去哪兒啊?”鐘沛追在梅天東身後喊道。
梅天東一路跑出學校大門,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鐘沛追趕不及,隻能攔下另外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麵那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