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走遠了，鐘沛歎了口氣。人是找到了，可是他怎麼一定也沒覺得如釋重負，反而有種不好的感覺呢？
梅天東將車開回到淩寒家樓下，他將車停在一個角落裡，熄了火。
任毅給的地址很詳細，詳細到他知道哪扇窗是淩寒的房間。
窗戶沒有拉窗簾，亮著燈。
梅天東坐在車裡看著那扇窗戶，想象著此時的淩寒在房間裡做什麼。
就這樣，他一直看著，直到屋子裡的燈滅了。
淩寒休息了，可梅天東並沒有打算離開。他坐在車裡，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輸入一連串數字，保存下來。
那是淩寒的手機號碼，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記下來了。
他又打開微信，在通訊裡輸入淩寒的手機號，界麵出現了淩寒的微信名片。
和以前一樣，淩寒的微信頭像仍然不是她自己的照片，用的是她最喜歡的洋桔梗花的圖片。
梅天東多想給淩寒打電話或者加她的微信，可他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冒著再去失去淩寒的風險衝動做事。
梅天東打開手機相冊，翻看任毅發給他的那些照片，一遍又一遍。
早上七點鐘，梅天東看到淩寒從樓門口出來，往小區外走去。他發動汽車，悄悄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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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淩寒上了803路公交車，他就一直跟在這輛公交車後。二十分鐘後，淩寒下了車。
梅天東看到淩寒走進了一座公建的門。門上有一塊很大的牌匾——昕陽保潔服務公司。
梅天東坐在車裡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在門口的停車位上，他一眼認出昨晚送淩寒回家的那輛車。
沒錯，就是那輛車，他記得車牌號碼。
梅天東又待了一會兒，沒有再看到淩寒出來，就開車離開了。
回到公司，梅天東直接進了辦公室。鐘沛已經在他辦公室裡等他了。
“你昨晚沒睡覺嗎？眼睛這麼紅？”
梅天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合上雙眼，沒有說話。
鐘沛聯想到昨晚梅天東突然跟他要車，再加上梅天東通紅的雙眼和一身的疲憊，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該不是昨晚在淩寒家樓下守了一夜吧？”
梅天東的喉頭動了動，擠出一個“是”字。
“梅天東，你瘋了吧？”鐘沛很震驚，忍不住叫了梅天東的全名，“你難道打算以後每天晚上都守在淩寒家樓下嗎？”
“沒錯，我是瘋了！”梅天東倏地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彈起，看著鐘沛，“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想和淩寒相認可又不能和她相認。我隻是想離她近一點，想看到她！除此以外，我還能”
梅天東突然感到胃疼，痛感在幾秒鐘內迅速加劇，讓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胃口，眉頭也皺了起來。
“天東，你怎麼了？”鐘沛見狀趕緊扶梅天東坐下。
“我的胃好疼。”
“你是不是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鐘沛幾步走到門前，打開門，衝著門外喊道“朵拉，趕緊下樓去買份早餐！”
佟曜聞聲跑過來“鐘總，您忘了？朵拉和黃茂去蜜月旅行了。”
對對對，他們去度蜜月了。瞧自己這記性。
“佟曜，你下樓去買份早餐上來。一定要有粥，其他的你看著買。”
“好的，鐘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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